或许,你觉得我不是男人,满足不了你?”
伴随梵阳渐变血红的眸子,脸色也开始阴暗难看。这不仅是食脑蛊入脑的征兆,也是他的本性在暴露,“阿苗,既然不想沉睡在我为你编织的情网,那就面对现实给你得一切不幸。
罗明,将你亲近的兄弟都喊进来。本监将这个女人……赏你们。”
高苗被他赤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心彻底沉落谷地。
她一把抓起药案上的金色长盒,高举而起。她的胸脯因气愤在剧烈地震动,哽声道:“你敢,我就鱼死网破。”
“哈哈哈……威胁?本大监最不怕威胁。没了它,你的陛下还怎么活?”梵阳往前踏了一步,朝罗明那七八人的方向勾了下手指。
高苗的脸几无人色,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地走来,抓了桌案上的药盒砸去。
然而,她怀里抱着的金盒还是被罗明给抢走后递给梵阳。
被扼住的时候,高苗丧得几乎想这般死去。然而,她看着桀桀怪笑的梵阳,以及他怀里的金盒,又强撑着活下去。
身体被刺穿得那刻,她的唇角留下痛恨的血水。
罗明一把捏住高苗的下颚,挥开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他转头道:“高医女,咬舌了。”
“高苗,你若敢真死,高氏满门为你陪葬,你祖父会被司寇寮刑狱凌迟而死。”梵阳见高苗的眼神跳了下,紧绷的唇齿随之松开。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舍不得死,大笑道,“你们……继续。一会,将高廷之喊来,他自己的孙女自己救。哈哈哈……”
梵阳大笑着离开满屋污秽。
这种事,他已经毫无兴趣。
罗明松开高苗的手,朝下属颔首,转身随梵阳离去。他是去喊高廷之。
高苗的目光彻底失去光辉,目视这些如鬼怪的男人,灵魂脱离身体,余下得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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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关外,西戎、北戎在雪草城发生激烈的战斗,最终北戎狼子“天阙”脱颖而出,被摩尔人推举为汗王。
天阙汗王将西部六府三城的摩尔各族统一。
他们在圣城建立雪狼国,天阙为天阙可汗。
他推行周制,建立西六府十二省,推行良田耕种,划牧地畜草养羊,再以羊群饲狼,凭此在数年间建议一支庞大的狼人军团。
北延慕容涛重振旗鼓,再度挥戈南下。
冯萧率护国军风瑶营三万人马镇守定山关,硬是抗住北延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然而,京师近一年不派军饷,便是风瑶营的兄弟都想起兵反了大周。
轩辕月辉在胜争暴病而亡,其子轩辕日照继承西南三府的军政大权。
轩辕日照不打算北上,而是掉头攻打后方的南蜀道府,以及最西北的月罗道府。若能拿下此两府,屯粮练兵,方能一鼓作气北上京师。
他也不像轩辕月辉,只行暗事,不敢明争。他将许多胜争谍探杀了,断了那些人的解药,要得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堂堂正正。
季飞扬所在的月罗府暗中招兵买马,成立一支集轻骑、重甲、步兵、斥候、谍探为一体的五千人军队。季氏带这些人绕过秦连长墙的南段,深入西六府地界,同摩尔人开起游击式的野战。
季飞扬拒绝季闲提议攻打胜争的提议,只道:“我同石鸣春拜过把子,结为抗摩尔人的兄弟。如今雪狼国数次攻打寒雪关,我们在西六府南边行游击战,给寒雪关减轻压力。”
季闲无法,只能与胜争那方斡旋,先俯首认个弱。
莫云长和梵阳一起收服今夏难,将他派去南边。
在洛水河扎营的楚荣心知来者不善,但是,楚甲子奔去南蜀未归,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待今夏难。
两股力量在护国营里较量,只待时机一道,可能就自相残杀。
这番胶着的局势一过就是三年。
金平九年,雪狼国再次东进,石鸣春知京师无力支援,派人通过小韩家关引慕容涛的人马南下。
慕容涛绕过定山关,不往西去,直奔京都。
这一次,他的人马悄无声息地围攻京城,趁夜杀入城中。
余下的京都官员、百姓听闻哭嚎声才从睡梦中清醒,但见屠刀映月,顷刻身首分离。京城陷入一片火海、地狱般的噩梦中。
这一夜,北延人马在京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莫云长夜逃出府,却被慕容涛率先抓住。
不待他跪地辩解求饶,就被慕容涛手下的大将就地斩杀,莫府满门被屠,仿如当年莫云长抄了风党时的场景。
金宫内也是一片慌乱,宫侍、宫女四散奔逃。梵阳喊虎贲军守宫墙,却发现禁军全部外逃。他精通阴诡,心知事情不对,转身夺入御药房,寻找高苗的身影。
他发现不仅人不在,便是连金盒都消失不见。
待他领罗明往乾明宫寝殿奔去,寝榻上那位沉睡九年的女帝已消失不见。他转身朝罗明喊道:“搜,搜到女帝。慕容涛才可能放我们一马,快。”
罗明面色一紧,赶紧带人去寻。
梵阳愣怔的功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猛然转身,看向来人:“高苗,你……没逃?”
“你还活着,我怎么能走?”高苗俏生生地站在梵阳的面前,枯瘦病气的脸上露出一丝癫狂的疯意。
她的目光落在冒烟的鼎炉处,森森笑道:“我留在这里是想告诉你,慕容涛能够南下,正是卫南勋给石鸣春传信。沈太傅和祁大人说:不破不立。既入死局,就绝境逢生。
我们知道今日慕容涛会入城、金宫会乱,早已里应外合将陛下偷走,而且,不久前,禁军也散了。
至于,你要的金蝉蛊,在两年前,我就已完成。
但是,为了骗过你,我用雪蝉蛊吊着你的命,让你一直以为我没有成功,还帮你研制毒蛊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