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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地喘息。
她恶狠狠地盯住换气的季飞扬,扬起湿红的脸颊,冷笑道:“季飞扬,你不过是个脱不得色欲的混蛋。欢喜楼的刺客为什么见过你?孤不是说过,他们不过是饵,让你不要亲见吗?”
季飞扬张口,却无法解释说“那是天师道人”。
他撇开眼,冷笑道:“饵不是命?为你卖命的人都可以随时去死,对吧?”
“无理取闹。”金簪一摸胸口,摸到点点齿痕和血水。她恨得又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打去,将水扑他一头一脸。
“你……”季飞扬抹把脸上的水,咬牙间瞥见她心口的齿痕,眨动了几下眸光,颇有些理智回笼后生出的负疚感。
他撇开脸,嘴硬道:“你得救出凌祖父。不然……”
季飞扬的目光再次闪了闪,空气里的潮湿和寒冷让他冷静下来。
“不然如何?凌飞是孤的人,孤自然要救他。何况,连累凌飞被司寇衙抓捕,不正是你季氏父子吗?季飞扬,你有事瞒孤。”
金簪本想彻底告诉他全盘的刺杀计划,如今想都不想再提。
她用力爬上池岸,就那样赤身立在季飞扬的面前,高挺着上身,骄傲地俯视他:“你敢骗孤,孤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滚……”
“轩辕金簪,难道你就没有事瞒我吗?”季飞扬一跃出手,再去抓金簪,被她旋身躲过去。
金簪一扯架上轻纱,披在身上,狠声喊道:“来人。”
“你……够狠。”最毒妇人心。
季飞扬听到门外动静,狠狠地瞪了金簪一眼,转身离开汤池。
杜鹃疾步入殿,见着狼狈的汤池地面,再及不远处打开的窗户。她心吓一跳,忙去关窗,回身跪下道:“殿下……奴婢该死。”
“为何离开?”金簪侧眸,厉声道。
“除纹膏落在舞凰殿,奴婢去拿药膏。”杜鹃拱手将怀里的药膏递上。
金簪绷紧的心弦一松,走向一旁的锦凳,随后坐下。
她无力般道:“无碍,你过来替孤清理干净。夜长梦多,孤要即刻去见母后。”
“是。”杜鹃起身上前,取出高苗配置的除纹膏,涂抹在金簪的身体金纹上面。
绘制金纹的药水特殊,但是在这药膏下很快溶解成为金液。
金簪低首看向前身上的花纹淡去,想起昨夜喊祁缙云构图、莺歌图色的场面,忍不住苦笑了声。
“原来……这就是求而不得。呵……”
金凤宫里灯火通明,金簪一直从鸡鸣时跪到平旦。
轩辕皇后根本不见她,只因舞服和出言不逊一事,想要给金簪一个教训。
日出时,轩辕皇后得到乾明宫传来的消息,这才起身步出寝殿。她俯视跪着的金簪,冷笑道:“你要本宫救谁,凌飞?呵……轩辕金簪,你拿胜争螺黛说事时的样子,当本宫是什么?这会知道来求本宫,本宫又拿什么救他?”
她面对仰起脸望来的女儿,那双如墨似渊的眼睛长得越发像轩辕夏。她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向金簪打去一巴掌。
金簪的脸歪在一侧,舔了下齿口。她摆正脸,跪直身道:“母后今日不戴护甲?”
轩辕皇后躬身,直视这个脱离掌控、对母无敬的女儿,冷笑道:“轩辕金簪,你是本宫所生,你什么性子本宫能不知道?
今日本宫就告诉你,没了本宫,你什么都做不成。
来人,给本宫梳妆,召风子鸾开大朝会。今日,本宫要临朝。”
金簪猛地仰起头,跌撞地站起来。
轩辕皇后背对她,冷声道:“跪在本宫这里求方法,不如回你的天机宫守着你的位置。燕地的兵马不日就近京城,你的父皇在这人心惶惶之际,带着他心爱的子女刚刚……东逃了。”
金簪的眸光巨震,扶着杜鹃的手,疾步往天机宫奔去。
偌大的朝堂上,不见帝王,唯有帘下的皇后,以及御座前的太女。
至于轩辕帝,于日出前领几个亲信,由辛无疚护送往东都而去。这一次,他不仅没有通知百官,就连受伤的月舒、丽妃都没带去。
而这两位宫妃,已于皇后上朝前被下令做成人彘入瓮。
此刻,风子鸾立在堂下,手持一封圣旨,冷笑了声。
“本宰二十二万骑兵一旦听到帝王东逃,无主守城。呵……太女殿下,不如……称帝,振人心。”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惊恐、诧异、不理解、蹙眉的神色,也有喜出望外、震惊语塞的官员。
金簪疲累的双眸猛得一撩,看向下首的风子鸾,好似听错了般,惊异道:“太宰?”
“紫琴君带帝王、皇子金骧、公主金香二次东逃。今晨四辅官员也跌跌撞撞而去。如此情形,京师面对北延四十万大军,不战而降,岂不可笑?但是,若要战,京都又以何名御敌?
今日帝王东逃,过数个时辰后,京都百姓、富贾皆会知悉,随之东逃。不如……称帝守城。”
“不错。本宫赞成。”轩辕皇后从珠帘后走出,立在高处俯视一众不敢言的朝臣,“陛下东逃,成天下笑话,不利军民一心守城。此时,扶持太女登基,名承正统,声护军心。众卿以为如何?”
百官互相瞪视,再及扬眸赞成的太宰,纷纷拱手道:“吾等……见过女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簪忍不住咧开了嘴,在轩辕皇后直视而来的目光下,收敛外放的情绪。
她的心跳得比与季飞扬恋爱、与他水中争执时还要快。她扬起下颚,高声朝众人道:“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