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的对手扑来,此人双眸如电,迅速出脚,勾撞在对手的膝盖,将诧异的对手撞翻出线外。
众多军士哈哈大笑,纷纷吆喝:“楚不白,好样的,”“不白,厉害啊……”
楚不白是楚甲子的化名。
他满面笑容得朝围观同袍挥了挥手,再朝新上场的对手勾了下手指。挑衅不羁的味道像极了季飞扬的作风。
这新上场的士兵瞧着可能打不过这姓楚的,就朝周围互相搏斗的同袍使眼色。
一时间,场上五个赤膊士兵全来围攻楚甲子。
楚甲子也不慌,哈哈一笑道:“怎么,一个人干不过我,打算群上?来啊。谁怂谁是软蛋。”
“哈哈哈……”围观将士都笑了起来。
慕容涛来巡营,见着一人战五人的场面,驻足观望一会,朝旁边的副将问道:“这小子是谁?”
“拿了石鸣春的荐信来的,说是姓楚。我瞧着他身手不错,就让入了敢死营,当了个伍长。”副将笑道。
慕容涛又问了句:“姓楚?”
副将拍胸脯道:“没错。将军放心,绝对不是京都那个楚家。”
“知道京都楚家,就调查清楚来人。石鸣春去了寒雪关就不回来了,幸好当初本将军拨给他的人不多。你多注意些这小子。夏盛时,秦连长墙北面的摩尔人会举办狼猎,你将他派出去,能杀多少条狼,就有多大本事留在我军营。”慕容涛说完还哼笑了声,似已看见夏日草场上的狼人互杀的血腥场面。
随后,他带着人走了。
楚甲子瞟见那一闪而过的高壮身影,举拳若锤,直将对手捶了出去。
“啊……楚老大,你这手劲真大。”
“厉害……我的午饭都吐出来了。”
……
楚甲子朝这一群人笑笑。
祖父说过:在军中,想要服人,最好的办法是揍人,比起参将动脑子还好用,更直接奏效。
“我既是你们的伍长,自是要比你们厉害。如何,可还有人不服?”
“服服服服……”
“大写的服字……”
“你会写服吗?”
“瞧不起谁呢?”
……
夏末时,楚甲子带敢死营的五人潜伏在草丛坡地,待摩尔人牧养的黑色大狼循着人味过来。
他带着小队,和其他敢死营的同袍一起手持矛刀杀了上去。
“杀啊……”
“杀……”
“嗷呜……”
狼群凶狠,猎人裹腹。它们对着这些人型大肉亮出利爪和尖牙,冲刺进敢死营的军士中。
这是北戎狼群的盛宴,也是燕地军人的复仇时刻,还是北戎摩尔狼王和慕容涛的约定俗成。两方阵营从偶然一两次的夏日交锋抢夺到如今每年都要来一场人狼互杀战,以此决定秋日谷收时,彼此能深入对方领地多少。
此刻,人狼已经杀红了眼,不死不休。
直到牧狼的摩尔王庭的狼王之子吹响一声狼嚎,这些食人狼才返回草原深处。
一身血淋、不断呼哧哈气的楚甲子看着远方骑在白狼背上的少年,一时沉默了。
旁边,他的士兵喘息道:“那是北戎狼王之子。摩尔人占据西六府三城,分出西戎、北戎两支。
若是这两支合为一处,恐怕咱们大周这破墙再也挡不住他们。嗬……伍长,咱们活下来了。”
慕容涛瞧着猎狼归来的英雄们,大大地赞许他们。
然而,这些是回来的士兵,还有很多回不来的士兵被留在草场。
慕容涛站在一身爪痕的楚甲子面前,赞道:“好小子,这爪痕可见骨了。摩尔人的狼凶吗?”
“凶,但是我没死,我比它们更凶。”楚甲子猩红了眼道。
“好样的。你姓楚?”慕容涛再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