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天晚上,等大伙儿都下班,我又回了餐厅。
可我根本没见着他啊。
我等了十几分钟,等他的时候,顺手擦了一遍料理台,又拖了一遍地——这些年养成的习惯。
对了,我还给他打了俩电话,第一次很快就挂了,第二次再打,就关机了。
人又没影儿了,我就回家呗。
结果,刚到家还没俩小时,你们就来了。
我跟你们说,别冤枉好人,这可是杀人,我没干!
你啥意思?动机?有动机咋了?谁还没个生气的时候,我要见吴端……就是那个吴队,年年上公安大学讲课那个,管着你们的……
直到见着吴端,叶灵才逐渐缓解了焦虑,安静下来。
“你救救我。”叶灵对吴端道。
吴端没回答他,默默在他对面坐下。
“案件情况我都看过了。”吴端道,“这些年,政府往你那食堂塞了多少人?”
“没有20,也就15。”
说这话时,叶灵很有些委屈。他皱着眉,瘪着嘴。
许是小时候练过旦角儿的缘故,他的神情之中总带着一些温婉之气,五官也是秀气的,这些并不会被后来磨砺的狠劲儿和疲惫完全遮挡。
眼前这个刚刚过了不惑之年的男人,令吴端唏嘘。
他再次在心中跟自己强调,不要被表象影响。
“我是来查真相的。”吴端道:“我看了笔录,你是晚上10点左右去的餐厅,你说进门以后,发现厨房的料理台和地上有积水,而且看起来是血水。”
“是,我……哎!我以为是他们临走没收拾地面。”
“血水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可……哎!我真没多想,毕竟是厨房啊,处理肉什么的……谁能想到有死人呢?不干净我就顺手收拾了呗……”
即便叶灵不是凶手,也无意间帮着凶手做了善后工作。吴端其实能理解,为什么分局刑警们不给他好脸色。
吴端略一沉吟,拿起一张泔水桶的照片,“说说这些桶吧,你们平时怎么处理泔水的?”
“包月的。养牛户按月给我们付钱,无论泔水多少,他们天天都来收。”
“平时泔水桶就放食堂后门旁边那个小储物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