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四书五经,大伯那些书不就全部给他了,还不满足,这就相当于分家已经拿走九成九家产了。
那孩子长歪了,连印子钱都敢掺和一把,真要考上还不知会闯出多大的祸事。
是大郎,上个休沐日就没回来,差不多个把月都没回来了,估计没少打听哪里有挨着那边的小铺子。
“找,让你老叔去找大郎要书去。”说完,顾二柱自己先乐了,“要问你老叔如今最恨谁,就数大郎了。
远了,你大伯盯不住,细水长流才是好法子,像借咱们家银子一样,一下子借走四十两不要谁不怕他。
顾二柱不由一怔,“啥书?”
几年前大郎还没有成亲,我看他在屋里翻书,当时进去想借来看看,他说,你先把四书五经读完了。”
你老子我能不知有多难考,说你长平叔干啥,你大伯不就是卡在院试上过不了。
我那会儿心甘情愿供你大伯读书,只要夫子说你大伯缺啥书,借不到让你大伯抄书也会想法子买到手。
“要照我看的话,说老实话,别读了。读了这么多书了,连最简单的经帖题都有错,还读啥书?
脑子跟塞了草一样,还有脸跟老爷子叨叨他夫子不会教学生,就背书能做出的题也怪得了人家?”
我就说家里头又不是穷死了,犯得着连地瓜都舍不得吃,整天菜团子菜糊糊的,脸都吃绿了。
“不是我小看他,他要三年之内能先过府试成童生已经很不错了。院试,你看长平叔考了几回才中秀才。”
“真找啊?”顾文轩忍笑。
“是大郎!不是爹觉得自己兄弟好,能让你大伯连四郎媳妇嫁妆都算计上不怕四郎岳母上门闹腾,也就大郎都劝动你大伯。
你老叔那小肚鸡肠的,大郎上回在你爷爷跟前挑唆说他不孝被他记住了,大郎跟他打招呼都不搭理。
“娘,我和我爹在这儿。”喊了一声,顾文轩会意点头,举胳膊挥舞了一两下,“这就过去了。”
顾文轩还真的非常认真的想了想,“再读个一两年,也就是下一回的院试了,爹,比登天还难啊。”
“听他胡说八道。”顾文轩好笑摇头,“府试第一场的经帖题就是有超纲的地方,考的还是四书五经。
“史书,就是我书房左边那个书橱上格的那一套书,大郎手上也有一整套,不过纸张没有我那一套好。
“哈哈……”顾文轩大笑,拍着他老子的差点笑岔气,“爹,你瞅,哈哈,瞅我这会儿算不算挑唆成了?”
“做不出题,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超纲了?”顾二柱想起顾扬文说的话,“你大伯不是说大郎运气不好,手上没有那本书啥的。”
不知不觉中,落日余晖褪尽了最后一抹酡红,没有点上驱蚊的艾草,蚊子更多了,成群成群的飞舞。
走近一看,刘氏便知自己男人和老儿子跑这边躲清闲了,“亏我还担心你爷俩白天在外头吃啥东西吃坏肚子了。”
“哪能,又不是小孩子。”顾二柱麻溜岔开话题,“那头还没有生下来?”
“哪有这么快。不说了,快去前院吧,连老三老四他们都来了,别让人等久了,不早了,要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