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丛荆抱着她的力度也松了些。
趁他埋下脑袋,将额头抵住她肩窝时,她抬起手,摸向他短发蓬松的后脑勺,那里是他要害的位置,在她柔软的手心,覆在上面时,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但还是任由她像摸小狗脑袋一样,继续在发丝间作祟。“嗯。“尹棘的语气坚定,又重复道,“我不害怕你,阿荆。”他迷恋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处于失控边缘的情绪,被她的温言软语,渐渐安抚下来。
丸丸今晚一直都在哄他。
努力地想让他开心。
丸丸就是这样。
有娇纵的一面,也有刁蛮的一面,虽然会欺负他,偶尔也会讨厌他,但永远都是最能疗愈他的那个人。
尹棘并不知道,从他四五岁时,被寄养在她家开始,她就是他想活下去的那个动力,因为渴慕她带给他的光热,他誓必会像最恶劣阴暗的男鬼一样,生生世世,都要纠缠他的小青梅。
而她对此毫不知情。
还在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把他当成她长久豢养的一条温驯而无害的狗。两天两夜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在短期内,他不会,也不能再去试探丸丸的底线,像现在这样,让她失掉戒心,再好不过。
他在很久之前,就派人在全球范围内,大肆寻找生态环境好的私人岛屿,等将合适的小岛买下来,他会像设计游戏一样,按照他的想法,将那里慢慢建造起来。
早晚有一天。
他要把尹棘诱骗到那里,往后的余生,在他的计划下,在那座没有其余人打扰的岛屿上,他和尹棘,就会像圣经旧约里的亚当和夏娃一样,无拘无束地生活在那里。
他要打造仅属于他们的伊甸园。
尹棘对他疯狂的想法浑然不觉。
她扬起脸,去亲他的耳朵,又温声地哄他:“老公,我不害怕你的。”原丛荆的心底涌起一阵夹带着喜悦的负罪感,结婚这么久,直到今天,尹棘才开始唤他老公,还唤了他三次。
老公这个词。
杀伤力太大了。
尹棘根本就不知道。
他有多侥幸,也有多后怕。
幸好跟她结婚的人是他。
他真的无法接受,她唤别的男人这个称谓。只有他才能被她叫这个称谓。
丸丸也是喜欢他的。
每次想起这个确信的答案,心脏都会涌起暴涨的幸福和喜悦感。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喜欢。
却不理解她的顾虑。
更不懂,为什么她明明喜欢他,却要将他往外推,仅是因为她说的那句,害怕他会厌倦她吗?
可分明,他才是那个害怕她会厌倦他的人。丸丸在和他的这段关系里。
还是没有安全感吗?
焦灼于无法触及她真正的核心。
他抬起脑袋,将女人搂进怀里,用腿缝夹住她那双冰凉又柔软的小脚,边用自己的体温煨着她,边轻哄般,问道:“丸丸,结婚到现在,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这话把尹棘问得又是一怔。
但仔细考虑这个问题,除了他有的时候很霸道,还不讲道理,比如偏要扔掉她的小熊玩具,还有留吻痕的事情。
她对原丛荆总体是很满意的。
chuang上的夫妻生活,偶尔会消受不起,但她人菜瘾大,其实是偏好那种粗暴类型的。
没等她回答。
男人先提出疑惑,用探寻似的口吻,嗓音低沉地问:“是不是上次用厚乳了,丸丸才不高兴的,你喊了好几遍太深。”尹棘:“!!!”
她的眼皮重重一跳。
大半夜的,原丛荆在说什么虎狼之词?虽然这算是夫妻夜话,但她的生理期还没有走,他不可以说这么劲爆的话题!!!“你…你别说这个。"尹棘讷声道。
他用拇指拨弄着她软软的耳廓,无奈低叹:“可就是在上次做完后,丸丸才想逃跑的。”
尹棘…”
她是有一点畏惧他在那方面的欲-望,但并不至于想逃跑,其实是因为那个未知的暗室,但她决定将发现的这个秘密,沉在心底。“暂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尹棘垂着眼睫,闷闷地说,“但是姿势,可以事先商量的,你别…别突然换就好了。”他低头,姿态缱绻地吻了下她的唇,温声说:“好。”“那丸丸目前没有不满意我的地方。“原丛荆盯着她的眼睛,又问,“是么?尹棘点头:“嗯。”
男人薄而好看的唇,贴向她的耳廓,蛊惑般地又问:“那丸丸可以让我留在上海陪你么?”
一一“别再赶我回京市了,好吗?”
尹棘…”
合着是在这里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