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泠只记得,自己费心费力建立起来的芸泠院,遍洒了殷红的鲜血,那自己精心打理的药园,被那些人毫不留情的毁掉,那些珍贵的灵药,被简睿尽数收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杀了多少人,服下了多少丹药。
她一直强撑着,就算握着长剑的手早已是开始颤抖,她也没有放弃。
但是,九岁孩童与众多经过特殊训练的成年死士比起来,仍旧是存在劣势的。
更不要说,无忧刺入自己的那一剑,剑锋之上,带着催动自己体内繁景的毒。
当熟悉的痛苦将自己淹没的时候,尽泠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手中长剑剑光缭乱繁杂,将围攻自己的两名死士逼退数十步。
然后,体内的灵力便是在那一瞬间凝滞,极致的痛苦自骨骼深处蔓延开来,经脉一阵一阵的钝痛,似是要根根断裂——尽泠知道,若是不能镇压下来,最终的结果,便是经脉尽断。
然而,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自己已然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但是,简睿还未出手。
在那一刻,尽泠开始觉得自己十分的差劲。
面对师门的叛徒,自己却是不能将其斩杀,只能这般无奈的,任人宰割。
当然,尽泠不是这般任人宰割的人。
在简睿向着自己走来的时间,尽泠颤抖着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启动禁术,血脉沸腾,玉石俱焚。
但是,这个禁术,并没有成功的启动。
手腕蓦地被握住,强忍着痛苦的尽泠还未反应过来,便是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一个带着清雪之气的怀抱。
眼前出现了那熟悉的身影,一身素色衣袍,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着,手中长剑发出清鸣之声,将逼近自己的简睿逼退不少。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