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有没有后手,知不知道消息,三日后,我要在南新县搭个台子,让百姓过来围观,审判他们的罪行,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该死。”
“审判完了呢?”
“有罪自然是当街凌迟而死了,还留着他们的性命过年吗?”“如果他们说出了些惊天骇人的消息,你杀不了呢?”“那我就听听到底有多惊世骇俗,还必须把这群恶人的命给留下。”
“你太过于理想化了,许大人。”王统领客观的说:“有些时候,可能需要留下人来进行作证,你把人杀了,反而更加如了背后之人的意了。”
“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许行知不可否认:“但我恶心,凌迟死了反而自在。”
王统领笑笑,没再多说什么,其实留着等章知州来了再做决断才是最好的,不过许行知有一点说的对,拖久了意外可能就来了,凌迟,也是个好法子。
整个林府都有重兵把守,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到底是发生了啥子,才会突然这个样子,林府的兵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我觉得,肯定是这林家干了什么缺德事,就那个林于啊,死不足惜。”
“这还只是其次。“有人乐衷于受到人群的关注,把自己听到的消息悄悄的说出去:“我听人说,那可不是一般缺德,镇北街那家,就特别会修鞋的那个陈鞋子你们知道吧,把自己女儿宝贝宝贝养到那么大,结果前段时间失踪了,人都快疯了。”“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突然不闹了,也不修鞋了,就天天躺在大街上当酒鬼,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听见他这般卖关子,有性急的人直接骂道:“别在那到处瞅了,都在看你呢。”“咳咳,别急嘛。"那人心满意足的继续往下说:“林于那个混蛋不是天天欺男霸女,前段时间被一个英雄给收拾了,暴揍一顿丢进臭水沟里。”
“这我知道,听说那个英雄就是被林于欺负的人,然后实在气不过,拼着这条老命也要把人给带走!“人群里传来响应。“那为啥不直接杀了。”
“杀了多便宜他啊,这折断四肢还得疼的继续活下去,这不是更好。”
听着大家的话题不知道偏移到哪里去了,那人赶紧扯着嗓子给人拉回来:“还想不想听陈鞋子的事了,不想听我直接走了啊。”他这么一喊,大家都拉着他继续讲,林于被打都被嚼了不知道多少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是新的八卦更好听些。“他那闺女啊,就是被林家给带走的,说给少爷暖房,活得很好,给了一大笔银子。”
有人嘟嘟嚷嚷:“这不就是卖闺女吗,有啥好说的。”“你放他娘的狗屁。”一个浑身臭烘烘,非常狼狈的男人走进来,啪啪给了这人两巴掌:“你才卖女儿,你才卖女儿。”说完后直接坐在地上大哭出声:“我跟你们拼了。”大家也不敢多问,顿时四散而开,等他走了之后,才偷偷摸摸的重新聚起来,问最开始传小话那个人:“兄弟,这到底是怎公了。”
“刚刚那个人就是贱,自家的孩子,过去给人糟蹋了,还要被说卖女儿,这钱你不拿,女儿也还是回不来,拼命?你拿什么拼,还不如把钱拿了,希望女儿过的好。”
“有机会还能补贴一番,这才聪明,一张嘴就知道说说说的人,真的是没脑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
没管大家看法的纷争,那人犹豫半响才开口:“这事其实也不好说,但我觉得吧,大家到时候肯定都知道,现在说了也没啥,让所有人知道林家的真面目。”
“对,说吧说吧,反正大伙迟早都会知道的,你说了还承你的情。”
“林于不是被英雄给折断四肢丢外边那个臭水沟了吗,他这么一伤出不了门,咱们整个南新县的百姓都高兴,外面摆摊的都多多了呢。”
他这一消失,可不仅仅是摆摊的,连往日不太敢出来的女孩,都乐意出来逛逛。
得嘞,这一逛,运气不好的还是逛到林家去,可真是晦气的很。
“那人原本就烂到根子里去了,这身上一残缺,心理就也出问题了,见不得别人好,陈鞋子他们家闺女被带回去后,活生生被打到半死,然后折了四肢,丢进瓷瓶里面,人无时无刻都是痛苦,但偏偏还活着,这才是最悲哀的。”
所有人听到这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还有人这么变态,搁谁身上能不哭啊。
“你们以为就陈鞋子他们家闺女吗,那狗东西扭曲的很,听说林家整整两三个房间,全部都是这样搞,就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众人听完,皆唏嘘不已:“怪不得县太爷要把那林家给抄了,干的好啊,林于是不是死了给偿命了。"自家没闺女的都在庆幸,有闺女的心下一紧,不由自主的往家里赶。“那人渣现在怎么样了,干出这种事,死了都是便宜他了。”“这我哪知道,林家现在不都封起来了,好像还不止是这点事,还有其他的破事,全在县衙的大牢里边。”吃完瓜,痛骂林家的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刚刚那个发疯的流浪汉,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痛哭流涕的撞墙。直到哭到眼泪都干了,拿着身上留的不多的钱,敲响一个陌生人家的门:“我在你家洗个头洗个澡,给你两文钱。”里面一个大汉出来上下看了他几眼:“冷水两文,洗完就走,热水要用柴,得五文。”
“冷水就成。”
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在外面溜达几圈,直到头发被风吹干,天色慢慢暗淡下来,才走上那条熟悉的道。男人捏着衣角,在门口踌躇良久,才推开自家的门,床上躺了一个闭眼的女孩,上边没有头发了,只有一个光溜溜的头。男人嘴唇哆嗦了几下,走过去蹲下,把头磕在床板上,泪流满面:“是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杀了我,杀……杀。"女孩睁开眼睛,声嘶力竭的说出的话,却是杀掉自己,她身上已经全部都溃烂了,无时无刻不处于痛苦的境地,可能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
县衙把瓷瓶里的女孩救出来之后,就立马去调查她们的身份,大多是府里边的丫鬟,有些是从外边拐卖来的女孩。家中有父母的,就联系女孩的父母,看两方是否愿意,父母愿意照顾,女孩愿意回家;要是无父母,暂时留着县衙帮忙照顾着许行知也让人去关注,那几个跟着父母回家的几个女孩,如果家中会对其打骂或用其盈利的,会着重考虑要不要带回县衙。房间里气氛一片压抑的同时,外面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步履蹒跚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些肉和菜,看见男人立马上前把他给推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给我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