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
萧玉祁双手交叠,作揖。
“母妃忘了,儿子同您说过,儿子已有心仪之人,她与母妃来自同一个世界,儿子早已认定,此生唯她一人。”
萧玉祁若是规矩起来,只怕是无人能比他更加规矩。
看他这模样,长身玉立,进退有度,待人有礼,举止儒雅。
殷洛晚那颗微碎的心,勉强稳住,碎了,但又没有完全碎。
要是,那个狗东西只是一个基因传动机而已。
她的儿子,可是她亲自带大的,怎么可能变成那个狗东西的样子?
没事哒,没事哒!
只是长得像那个狗东西而已!
真的……没事哒!
殷老夫人伸出手,戳了一下殷洛晚的脑门儿。
“你说说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还这么跳脱?人的模样,都是天生的,他哪里能控制住自己长得是像你,还是像他爸?你这么说话,也不怕伤了孩子的心?”
殷洛晚可怜巴巴地看向萧玉祁。
“所以……你被我伤心了吗?”
萧玉祁:“……”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没有!”
萧玉祁保持着微笑,不假思索。一辈子,短短的三个字,实际却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岸线。
谁也不知道,浪花何时会拍打上你的脚背,更没有人能够预测到,你下一步踩上的究竟是沙滩还是浮滩。
她这段失败的感情,就是敲打苏见月和苏禹琛爱情的警钟。
即便再爱,也不要拿全部的自己,去赌莫测的人心。
“爱情是一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去描述,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知到美好,或许,这位萧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能一辈子待你如珠似宝,但若不能,你也不要自怨自艾,因为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文景兰欲言又止。
她很想告诉苏见月,妈妈和哥哥,会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不论以何种方式!
但仔细想想,这样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说出口。
这是一场极为简短的谈话。
苏见月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后知后觉地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又掺杂着欢喜。
五味杂陈。
怎么办?
她好像,越来越喜欢文景兰这位母亲了?
人类的感情,果然复杂多变。
阮啾啾在外面敲门,喊苏见月出去拍戏。
苏见月长吁了一口浊气,又揉了揉胸口,才出去。
医院的病房里。
萧彦黎给已经醒过来的殷洛晚还有殷老夫人做详细的检查。
确认了她们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将病房的空间让给了这好不容易团圆了的一家人。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殷老爷子扶着老伴儿,他的另一边,站着匆匆而来的萧玉祁。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靠坐在病床上面的殷洛晚。
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