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53章
景德帝被珍珠身上的问题弄得抓心挠肝,想找本人一探究竞却一句话里消音消成填字游戏…而且还是语音版的。
“要不我用写的方式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王珍珠也想把那段闻之令人血压升高的近代史与景德帝好好说说,提醒他别固步自封,端着一副天朝上国的样子把问题留给后人解决。只可惜和脑子不能过道弯的皇帝般,王珍珠也惨遭世界的无情限制,禁言禁成哔哔机。
好在人类创意无穷,不只是有语言这种表达方式。景德帝让屋外的人拿笔墨纸砚。
薛俩凤这御前太监不仅要当看门小弟,还要负责端茶倒水,笔墨伺候。然而当他习惯性地想为贵人磨墨,却被贵人抢了这份日常粗活。抢活的贵人不是别人,正是没穿常服外套的皇帝陛下。意识到把薛俩凤的手给打开掉的景德帝转头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薛俩凤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便告罪退下。王珍珠可没空理会身旁的动静,挑了笔在手上转着,等待充作书房小厮的景德帝把墨水弄好。
“让我想想该怎么开头。”
王珍珠的笔尖沾足墨水,悬在纸张上绽出一朵不规则的花。“写啊!你怎么不写啊!"眼看珍珠浪费了张上好的宣纸,景德帝的眼里满是能让她气笑的清澈愚蠢:“你说为何不动笔?”仔细一看,王珍珠的手腕正微微颤抖。
景德帝的表情由疑惑变成惊讶,最后转变为深深的无语。不是,真不给人一点活路啊!
王珍珠还在那儿跟无形的压力疯狂较劲,手腕的内侧崩起几根蚯蚓似的青筋。
“要不你用画……”
景德帝的声音在对方的眼里消失殆尽。
为啥不画?
她连笔都落不下你说她为啥不画?
“唔!"王珍珠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开始抽搐。“怎么了?“景德帝闻言看去,只见对方已在凳上缩成虾米:“是肚子疼还是“我手抽筋了,你这蠢货。"王珍珠是又气又急,差一点把唾沫星子飞到没有一点用处的皇帝的脸上:“别扯我手!”抽筋最怕无脑揉捏。
景德帝被对方吼得讪讪离手,出门找了太医进来。“我的天啊!玩得这么大吗?"何嫣自喻昭阳宫里她老二,挤在一群红衣婢里分外惹眼。
“何长使。"薛俩凤被伸头去看的何嫣挤得踉跄一下,十分无奈地将她拉到内殿外:“好歹是给珍嫔……
薛俩凤没把话说明。
何嫣见了,也是尴尬地眼珠乱晃:“这个啊!这个”人一紧张就容易做出吞咽的动作。
薛俩凤也不指望这珍嫔的身边能有什么正经人。但……
“薛公为何如此看我?"何嫣本就忐忑不安,被人这么神情复杂地一直盯着,差点一点就疯狂打嗝。
“没什么。“薛俩凤垂下眼帘,表情还是温和无比:“陛下只让太医进去,何长使若贸然进了,恐怕会激怒陛下。”
仅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何嫣的尴尬便转变为对这御前宦官的深深感激。珍嫔是王珍珠,但皇帝是皇帝。
太医从内室出来,叫了两个医女进去。
何嫣搁那儿使劲听着,却没听出到底发生了甚。当天夜里,景德帝在昭阳宫的主殿歇息。
按规矩,内室应有彤史女官和身强力壮的宦官守着。“娘娘。"见到换好寝衣的珍珠回到内室,发际线被扎得快与耳朵平齐的彤史女官向她行礼,看着对方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然后去茶榻上苦思冥想着要写什么。
彤史女官:…”
晚一步的景德帝上|床睡觉,和在养心殿里独寝时一般无二。守夜的宦官终究还是忍不住道:“陛下,珍嫔娘……”睡在一层纱帘后的景德帝冷冷回道:“不该问的别多问。”“是奴婢失言了,还请陛下恕罪。"问话的宦官老老实实地磕头告罪。不放弃的王珍珠继续寻找曲线救国的方法。说来也是奇怪,没了皇帝的灼热目光,她所受的世界阻力明显削弱。
既然不能如实描述,那就搞艺术加工吧!
想到现代的反腐剧,想到快把网文作者的脑细胞榨干一半的各种隐射,王珍珠便倒反天罡,决定让古人见识下什么叫现代人的智慧。“昭阳宫里有大乾朝的史记吗?”
后宫的嫔妃也不全是流水线般的闺中诸葛,但是因为古代的日子确实无聊,即使是最粗俗的宫女也会藏本书来打发时间。昭阳宫的上任主人是美貌无脑的贵太妃。虽然是二房庶女,但能生在国公之家,她所受的教育应比《红楼梦》里的探春要好--毕竞贾家可没一个生有太子的皇后。
先帝的元后和贵太妃是堂姐妹,但是从小养在太|宗的继后身边,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后。
和贾家一样,男儿不器,女儿们的教养就分外重要,奈何老天十分公平,把贵太妃的美貌拉高,但却给了这人一个榆木脑袋。如此,昭阳宫里有且仅有皇子公主的启蒙读物,倒是一件意外之喜一-因为上头满是注解,读起来与明清的白话小说更为类似。皇帝歇于昭阳宫的消息让后宫的女人如鲠在喉。得幸后就没有面圣的柔才人终于是被后宫的生活彻底打醒。她所受的闺中教育在皇权至上,等级森严的后宫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