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孩子的慢慢长大,看着她的成长、看着她的笑容,看着她用好奇的眼睛,观察着爸爸妈妈、观察这个世界,罗锐的心都要化了。
但目睹眼前的事情,像是把人打入了地狱,他看到了人性最丑恶、最疯狂的罪恶!
人,真的可以毫无人性,丧失作为人最基本的道德和情感。
随着打捞继续,类似的泡菜坛子有五六个,全都整齐划一的放在白布上,法医没有继续破开,而是找来技术人员,全部带回法医室再进行勘验。
此时,上尧水库被白雾笼罩着,一只肥胖的野鸭,领着一群小鸭子,恣意盎然的游荡在平静的水面上。
早晨的阳光渐渐出来,照射在先前打捞弃婴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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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乌城县局。
每间审讯室外面都亮着灯,意味着里面正在使用。
从昨天晚上审讯已经展开,不过,几位主要犯罪嫌疑人都是排后的,等着最后才拿他们的口供。
一号审讯室里坐着的是之前咬女警手腕的女嫌疑人。
她披头散发,双眼红肿。
因为怀有身孕,所以民警被给她上铐,并且还有医生在旁陪护。
席娟作为主审警员,坐在桌子前面,冷冷地盯着她。
“你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女孩摇头,双手放在审讯桌上,扣着指甲。
“你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回答问题?”
女孩抬起眼,眼里没有一丝悔罪的表现:“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谁会想着这个。”
“你知道怀孕意味着什么吗?”席娟同为女性,忍不住晓之以理。
女孩冷笑一声:“什么叫怀孕啊?这是罪孽,这是我的罪孽!”
席娟想到坛子的那些孩子,用力握了握拳:“谁这么告诉你的?”
“大母,大母说的,我们是要去极乐的,到达极乐的唯一方法就是男女……
如果我们怀了小杂种,那我们就能清除自身的罪孽!”
席娟咬了咬牙,忍不住使劲拍了一下桌面,狠狠道:“你把这个当做罪孽?”
“难道不是吗?”女孩反问,而且嬉皮笑脸的。
席娟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爆发的情绪,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孩子生下来后,他们会把这孩子……”
女孩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不就是装坛吗。我第一个小杂种就是交给大母,让大母帮我祛除自身的罪孽。”
“你不止这一个孩子?”席娟气的双手发抖,指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
“当然。”女孩无所谓的道:“我年轻嘛,肯定比那些上了年龄的师姐强,她们跟着大母,只能用钱祛除罪孽,我就不一样了,大母说,我们年轻女孩,自身就有作为。”
“那是你生下来的孩子,你是他们的妈妈,你知不知道!?回答我!”席娟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相比犯罪嫌疑人的冷静和淡漠,反而是她先坚持不住了。
罗锐站在观察室里,按下麦克风,开口道:“席支队,不要再围绕这个问题,问其他的。”
席娟按了按耳边的耳麦,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打起精神来:“赖青,这三个人你认识吗?”
坐在一旁的民警,把石志远、徐杰和温俊的照片拿给她看。
女孩眯着眼,看了看,点点头:“认识。”
“怎么认识的?他们叫什么名字?”
名叫赖青的女孩想了想,回答说:“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只知道第一张照片里那个男人,是我把他带去水库对岸钓鱼的。
那个时候,我们穷嘛,就想着能搞点香火钱,但这个男人……”
席娟插嘴道:“他叫石志远,你直接说名字。”
女孩耸了耸肩:“我管他叫什么名字,反正这个人小气的很,我好说歹说,他都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只给了我五十块船钱,就把我打发了。
没办法,我只能把他晾在那儿,自个儿走掉了。
谁知道天黑了后,这男的回不去对岸,而且他电话也打不通,就在林子里乱窜,他找到了我们住的地方,看到了圣堂里的情况。
大母叫人把他抓住了,这狗日的声泪俱下的求饶,说不告发我们,大母才放他走。
谁知道,这男的今年年初又来了,而且还带来了相机,准备拍我们,胡阿力和苗耀没追上他,不过相机倒是拿回来了。
而且,相机里还拍了我们在林子里做的事情,所以大母就叫胡阿力和苗耀去把他杀了。”
她的口供需要证实,席娟没有马上质疑,继续问道:“另外两个人呢,一个叫徐杰,一个叫温俊。”
赖青看着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嗤笑一声:“这两人是我们的常客,每几个月就来一次,每次来都想做那事儿。他们小气的很,每次给的香火钱都很少。
半年前,我和几个师妹陪了他们好几天,这之后……”
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罪孽不就来了吗?大母派人去找他们,清除他们的罪孽,就需要他们拿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