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问出来了,现在就要证实这个结果。
院子里的民警一窝蜂的向沙朵朵的家里跑去。
这个女孩就住在半山腰的位置,站在院子里,能看见她家的屋顶。
民警一窝蜂的往下跑,赶去后,立即就把沙朵朵的家人给控制住。
门前的水塘也围满了人,几十支电筒照射在水塘里。
水塘里还游荡着几只夜不归宿的鸭子,正在‘嘎嘎’的叫着。
罗锐从半山坡下来,看见警员们手里的电筒,就像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沙朵朵被两个民警架着,把她押到场坝边缘。
席娟抓住她的肩膀,指向下面的水塘:“人埋在了哪个位置?”
沙朵朵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
因为她带着手铐,于是,她举起双手,指了指右边,牙齿打颤地讲道:“就在那里,我看见阿力哥把那个警察埋在那儿的。”
她话一出口,便有五六个民警跳下了水塘。
位置在靠近场坝这边,是用青石板垒砌而成的墙壁,上面还覆满了青苔。
沙朵朵指认的位置就在墙下面。
因为水齐腰深,现在也没有抽水设备,于是几个民警只能用手摸,或者用脚去感触。
岸上的民警找来了锄头,但水里情况不明,不敢贸然使用,怕破坏了尸体。
五个人摸了一阵子后,其中一个人用脚踩了踩水,抬起头来喊道:“这里,这里有石板,来两个人,把石板搬开。”
另外四个民警跋水而来,四个人弯下腰,把手伸进水里,慢慢摸着石板。
而后,几个人换了一下位置,以便更好的用手扣住石板。
“来,我数到三,大家一起用力!”一个老民警喊道。
“一,二,三!使劲!”
五个人扣住石板用力往上抬,因为他们弯着腰,所以下巴都碰触在了发臭的水面。
石板其实并不是很重,但因为长久陷在淤泥里,要翻开自然很费劲儿。
此时,水面不断地冒泡,淤泥被搅动,发出‘咕咕’的声音。
五个警员咬着牙,用力把石板掀到一边,水面一阵浑浊。
罗锐蹲在场坝上,用手电筒照射着水面,一边大声问道:“找着了吗?”
“我摸摸看。”老刑警用手背擦了擦额头,弯腰下去,水淹没了他的胳膊。
不到两秒,他把手伸了出来,向上面的警员们大喊道:“找到了,人就在这儿。”
于是,所有电筒齐刷刷地照在他面前的水面。
其他四个民警也都开始摸索起来。
先是鞋子,黑色的皮鞋!
接着是蓝色的制服……
再然后就是尸体……
因为被埋在淤泥里一年多,尸体已经蜡化。
场坝里已经铺好了白布,尸体被合力抬上来,放在了干净的白布上。
上百个警察围着这具尸体,眼睛一眨不眨。
没有法医在场,无法第一时间进行初步勘验。
但因为大桥堡的警员和刑永华特别熟悉,于是,包括刚才捞尸的五个警员都被带到了前面来。
罗锐看着尸体,喉咙滚动了几下,开口道:“你们认一认,是不是刑所?”
老民警咽下一口唾沫:“没错,就是刑所,警服上的警号就是他的,还有他腰上挂着的钥匙串,我太熟悉了,每次他要调阅文件,他都是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去档案室给他拿。”
“找到了,咱们找到刑所了。”
一个年轻民警哽咽道,而后他转过身,看向上尧县局的那些人,大声怒喝道:“看看,你们看看,刑所是被害的,不是挟枪失踪,你们查来查去,就想给他安个罪名,你们现在怎么说?”
年轻民警指着尸体,大声质问道:“你们告诉我,他是不是犯罪了?你们是不是冤枉了他?”
除了他之外,好几个民警都开始叫嚣起来:“你们这帮人不是很厉害吗?冤枉自己的同志,你们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