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要从嫌疑人嘴里问出哪些线索漏掉了,后续好查缺补漏。
嫌疑人也吃不准警方掌握到多少关键性的证据,有的嫌疑人会抱着侥幸心理,有的直接就崩溃了,审讯警官一开口,他把自己犯罪的事实全都给撂了。
“被审讯人,请告知姓名、年龄、职业和籍贯?”
“我叫黄建,临江市本地人,现在无业。”
罗锐盯着他,身体前倾,一字一句的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黄建一双眼睛飘忽不定,摇头:“不知道。”
这是要抵抗的意思,罗锐跟着就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你,那你跑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警察。”黄建抬起头来,和罗锐的视线对视。
“那你以为是谁来抓你?”
“我……”
“说清楚,谁要抓你?”
“我不知道。”
“四月六号的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
“我记不清了。”
“是吗?”罗锐语气平淡,但眼神却非常锐利:“我告诉你,你的大舅子,也就是辛万春一家三口被害,连同住在砖厂的两个工人,一共五个人,在四月六号深夜的十二点到凌晨两点,被人全部杀害!
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辛鑫,这个小男孩你认识吧?”
听见这个,黄建瞳孔一缩,表情阴晴不定,这是他第一次出现慌乱。
“据辛鑫指控,他在四月六号下午五点放学后,你在校门口截住他,并且告知他当天晚上,你会去他家里,你教唆辛鑫,帮你在当天深夜十一点打开砖厂的大门,你的理由是,你和他的父亲辛万春有些纠纷,辛万春不待见你。是不是?!”
黄建急忙摇头,但额头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不……不是,他撒谎!他是一个小孩子,你们警方不能单凭一个九岁孩子的话,就给我定罪。”
“定罪轮不到我们来,这是检察院的事儿。”罗锐死死的盯着他:“你不承认没关系……”
说着,罗锐打开审讯室的门,从一个警员手里接过好几个大号的透明袋。
罗锐一拿到审讯桌,黄建看见东西后,禁不住咽下一口唾沫,额头的汗水滴在审讯桌上。
“黄建,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这把刀熟悉吗?除此之外,还有你当时杀人时所穿的血衣,以及被害人邹芳的睡衣,这总不能抵赖吧?”
“不,不是我,我没杀人!”黄建做最后的抵抗:“这肯定是谁偷偷放进我家里的,我不知道有这些东西……”
“嘭!”
罗锐一拍桌子:“这里每一份物证的上面,都有你的指纹和生物检材,而且你在强女干辛小菊时,使用了避云套,你把这个东西带走了,而且还用邹芳的上衣包裹,这上面有你的dna!
这把作案工具上面,也有你的指纹,并且,你用这把刀割断辛小菊喉咙时,刀面上的血渍还沾有辛小菊的头发!
人证物证俱全,你竟然还敢抵赖?”
听见这话,黄建就像是刚从被水里捞起来,大汗淋漓,呼吸急促,他双眼死灰,本来是抵抗的姿态,这会儿,已经瘫软在审讯椅里,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
在观察室里观看审讯的唐志国等人已经明白,人证、物证、犯罪现场、五具尸体都和嫌疑人建立了联系,这事儿没跑了。
审讯室内。
黄建久久没说话,罗锐也不着急,一直瞪着他。
墙上表盘里的秒钟,‘哐当哐当’的走动,预示着时间的流逝。
大约半个小时后,黄建舔了舔嘴唇,心灰意冷的开了口:“我承认,辛万春一家三口和雍建两口子都是我杀的。”
罗锐端正了坐姿,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是你一个人犯的案子,还是多人犯案?”
罗锐可没忘了黄建的前妻,也就是辛万春的亲妹妹,辛秋。
“我一个人干的。”
“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人?”
“因为……”
黄建叹了一口气:“辛万春借了一笔高利贷,找我做的担保人,后来这笔钱,他还不上,高利贷那帮人就找我还钱。
辛万春那家砖厂就是一个空壳子,而且他还嗜赌成性,输的倾家荡产。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就逼我,他们知道我有一笔存款,逼着我还钱,我不敢和他们对抗,我这钱就帮他给还上了,一共一百多万,我全拿了出来。
为了这事儿,我多次找过辛万春,他都不见我,把我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