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双手,目光沉凝地往前望去,背着屋内的灯光,女子身姿绰约、眉眼娇俏,却是一出乎意料的人:
「盛三夫人张晴」
此时的张晴却早没了白日里看到的那般天真烂漫的新妇模样,背脊挺拔,眉眼冷肃。
她冷冷望来一眼,似要把叶染两人从里到外剖开来看个清楚。
叶染能感到随着她的注视,身前武力惊人的狄青小哥背脊微微隆起,整个人很是紧绷、极为忌惮。
半晌,
“管好你的人。”张晴转身进入房中。
狄青绷紧的脊背这才松了下来,顿了两秒,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白玉堂赶紧把人拉了:“等等等,你去哪儿?这什么情况?哟、深夜私会?好啊啧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叶染皱眉望向张晴走入的房中,那当然不是后宅,似是一个仓储的杂院,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正在这时,似是被白玉堂烦得很了——,
“想活,就少说些。”
狄青冷冷回了一句,从头到脚都透着生人勿近。
白玉堂“嘿”了一声,“被我说中了不是?”顿时鼓噪得更起劲了,要不他们是在夜探期间,怕是要当场要喊得满院皆知,让狄青小哥社会性死亡。
叶染却思绪沉沉,将前后一番串联,顿时头大如斗。
他原以为这盛宅之事说到底不过是兄弟阋墙、家产之争,如今却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不仅那戏班子颇为可疑,不知是受雇于盛宅中人还是另有谋算;盛家内部暗流汹涌,小辈盛晓兰父女不睦、盛继勋疑似凿船之人;现在就连这看似独来独往的狄青小哥实际也和宅中另有联系。
再加上凑巧封堵的唯一通路、诡异死亡的盛老夫人、嗜血的线虫……
稍一不慎,他们怕都要折在这儿。
叶染皱紧眉头,思绪沉沉地与两人回到了偏院。虽有游廊遮挡,一路上为避开守卫,却也是浑身湿透。
但显然他们却不是第一批被大雨淋湿的人。
刚到偏院外,便见大雨中有一路人鬼鬼祟祟地从院墙里面翻将进去。各个浑身带泥,像从泥地里刚捞出来,身上也都丁玲咣啷,背了长长短短好些家伙。
似乎是托了大雨的福,院外的家丁们四散避雨、就连那六位护卫都找了附近的房中暂避。
叶染几人随意找了处阴影处避开那几人的视线。
一片滂沱朦胧的雨幕里,只见以陈大胡子为首,戏班子一行人正扛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铁铲、铁镐等开凿工具,闷着头在雨中疾行。
走了一会儿,便听奎大的声音喊:
“嘿,老羊说得还挺靠谱?南边真给我们挖出去了!”
陈大胡子呸了一口:“老羊看过多少片儿地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我都说照着挖,今早前肯定能通出山去!”
接着传来了刘娥子的低劝:“别说了,都警醒点儿。我总觉这地界儿古怪得很。尤其是盛宅周围,竟然种得都是松树……”
随着一行人渐渐走远,声音也彻底被大雨声盖过,消失不见。
叶染与白玉堂两人对视一眼,
白玉堂啧啧称奇:“南方有路出去了?这群人怕不是比我还属耗子的吧?”
叶染失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这戏班子,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能耐啊!”
只有狄青盯着戏班子一行,冷冷没发一语。
之后三人各自回房洗漱睡去,这一觉不知是否因为整夜劳累的原因,虽然惊雷阵阵,叶染却很快陷入了酣眠。
谁知才一个时辰、天色还黑着,又是一声尖叫划破了雨幕:
“快来人啊!快…快来人啊!!!!”
“老…老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