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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2 / 4)

她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卫生间,洗了个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套上长风衣遮住身上来不及清理的血。

打开门,向平月走过去。

平月极好说话,和她那张清冷的脸比起来,她的性格温顺得不像话。

她要什么,平月都给,从不多问她为什么需要这么多。

钱晓文很喜欢她。

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回了房间,用热水擦了身上的血,简单吃了两口早饭,再吃掉大量的维生素,穿上睡裤。

维生素的作用上来了,她做事情比之前更加有力,还能从衣柜里拿出新的床单铺到床上。

她想再休息一会儿,调了中午的闹铃——她不敢让自己随意的睡觉,有可能一觉醒不来。

外面有些吵,悦凌凌在说话,她的声音很大,极具穿透力。

年轻女孩都是这样,没有理由的自信力和无所畏惧。

她曾经也有过。

想起曾经……

钱晓文扯了扯嘴角,在干净的新床单上躺下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曾经。

刚刚闭上眼,范明胜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上来。

他的声音有点小,钱晓文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声音。

她睁开眼,凝神听。

听清楚了,是他。

他和悦凌凌起了争执,声音越来越大。其余人都被吵醒了,到走廊围观。

钱晓文也起来了,将门打开一条缝,让他们的说话声流进来。

范明胜一再辨认自己是合规进夏令营的,没有人信。但他们仍旧祥和地对待他,尽管在他默认偷了平月的手机后,他们依然温和对他。

为什么?

钱晓文不理解。

为什么会心平气和对待一个烂人?就因为他断了腿吗?

他断了腿是自作自受,Jck警告过他们,不能进地下室。

更何况,他不是夏令营的人,他是混进来的,他混进来偷他们的东西。他们就这样放过他吗?

那她算什么?她的流产算什么?

算自己自作自受活该充当滥好人?

他说话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歉意,只是简简单单说他要回家。

钱晓文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能这样坦荡无愧?

她站到走廊上,想看清范明胜的脸。

在那张龌龊又丑陋的脸上,她看不见愧疚。他平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回家。

梁威一句话没说,站在那里。

他是警察,但他没有管。

哪怕他们不知道她流产了,那他们不管平月吗?平月被他那样侮辱,他是罪犯啊!

一个罪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安然无恙吗?

钱晓文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

“钱晓文,你下来帮他包扎一下啊。”

悦凌凌叫她。

钱晓文握着栏杆的手在抗拒。她被他一脚踹没了孩子,平月被他偷了手机,脚受了伤,至今没法好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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