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琛放的猫?"姜绵微微诧异。
“是啊,这些猫都是许总救治后安置进来的,公司私下还在讨论呢,说许总平时应该特别喜欢小动物吧!”
“啊,是……
姜绵突然想到什么,起身道别后,跟许言琛发了条信息离开了公司。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懊恼,她竟一点儿没关注他的这些事情。她早就该知道他是这样子的人,把一件事记很久,不断弥补错误的人。许言琛觉得这几天的姜绵有些奇怪,碰见他总是带着些闪避,看着他时欲言又止,和他待在一块儿时又心不在焉,时不时就会看一下手机。他没忍住,在一天晚上办完事儿后,咬着她脖子上的软肉探问:“宝宝,外面有别的狗了吗,嗯?”
“什、什么啊……你别咬那儿,嗯……“身体止不住战栗,姜绵轻飘飘推他。“那为什么最近总是躲着我?”
明明不是他说的那样,姜绵还是有一种干完坏事后被发现的心虚感,连讲话都开始打磕巴:“过几天,你就知、知道…”“好。"他倒宽容,就这样松了口。
只不过下一秒,没等她放松警惕,男人埋在她胸口低笑,“可是我最近被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安抚一下我,老婆。”很少听到他这样喊自己,姜绵没控制住抖了一下身体,只不过黑暗给了她勇敢的底色,转过身姜绵凭着感觉摸上他的脸。“我爱你。"她吻他,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嘴角,最后厮磨他柔软的唇瓣,“我只爱你,老公。”
她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已经惹上了多大的麻烦,在下一个吻落下前男人已经先一步反客为主,扣着她的头凶狠吻了下去,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姜绵被他搅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身体本能迷迷糊糊迎了上去。那天晚上许言琛发了狠地占有她,炙热的吻烙遍了全身,像是要借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唯一。
连续几天餍足,许言琛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很快她躲躲藏藏干的事就被抛诸于脑后。
小女孩儿嘛,喜欢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他不建议和她玩这个小游戏。大约是一周后,许言琛从公司下班,打算去医院接她下班,打算驱动车的时候手机收到她的信息。
老婆:【我已经到家噜,别跑空啦!】
没问她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许言琛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丝期待,就像是在拆礼物到了拉开蝴蝶结的环节。
领结,衬衫,手表,还有夫妻对戒。
都是她过去送给他的礼物,里面有着她自己的小巧思,一点儿不显单调,他很喜欢生活的方方面面被她入侵的感觉。每一个礼物都让他心生欢喜,只要是她给自己的,许言琛都喜欢。到家门口时,许言琛站好理了理衣着,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对戒,拧开了门把手。
客厅空无一人,许言琛蹙了蹙眉,换好鞋往楼上走。“宝宝?”
推开卧室门,窜出来一个笑靥如花的姑娘,“噔噔噔,看这是什么!”看她扑上来,怕她摔倒许言琛下意识先扶住她的腰,而后才将视线往她手里抱的东西上放。
看一眼,他愣住,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这是……“可爱吗?"姜绵抱着手里通体雪白的猫往他怀里塞,“你抱抱它。”许言琛怔怔接过,触着手里那团柔软,小猫不吵也不闹安安静静窝在他手心,明明是很治愈让人心情好的一幕,他看着看着眼眶却湿了。他从不轻易袒露柔软的一面,也不会隐藏,有什么小情绪也很容易被发现,姜绵心下触动,攀着他的肩膀,踮脚抚他的脸:“阿许,我们给它一个家,好不好?”
“我们?”
“对,我们。”
你不必再担那些沉重的负罪感,你不必一生被围困在十几岁那年的夏天,你会迎来自己的新生。
往前走,阿许,你该是自由的。
许言琛吸了吸鼻子,嗓音有很重的哽咽:“取名字了吗,我们的猫。”“你想为它取吗?”
他摇了摇头,目光闪烁看向她:“麻烦宝宝了。”佯装苦恼接下这个任务,姜绵几乎是脱口而出:“叫妞妞吧,妞妞好听!许言琛一下就笑了。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怀里的小猫,就好像回到了14岁那年。他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放学回家,那天不知为何,忽然间雨下得特别大,没顾上被雨淋透的衣服,他翻遍了整个家也没能找到A妹,只是听着在房间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连伞都没来得及打,他疯了一样冲出家门,沿着家门口的街一路边喊边找,终于在一个马路边看到了那抹残存的身形。那身原本雪白的毛已经浸了大半鲜艳的红,原本高傲得像一个小公主一样的A妹,恹恹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轻轻搂起A妹,感受着它的体温慢慢变冷,感受到它越来越僵硬,这种无助的凌迟几乎让他目眦欲裂。那一幕似乎成了他一生的噩梦。
许言琛从前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会任由痛苦滋生蔓长的人。姜绵的离开给他上了一课,不过幸好及时弥补。如果说爱人的离开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雨,许言琛却不太懂怎么形容对A妹的感情。
是在今天他才终于知道,A妹的离开对他而言是一场定时定点的顽疾,每当他认为快好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场触见就能让他又复发。但还好,他晦涩的情绪有人察觉,他的爱人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帮他治愈。少年时期遗失的冠冕重新戴至头顶。
他几乎就快要被治愈。
三餐四季,两人一猫。
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能让人感到幸福。
姜绵坐在自家的花园里逗妞妞玩儿,星星比以往的任何一天更为闪烁,不自觉就想起了在国外求学的那段时间,异常煎熬,只有夜深时抬头看天空才觉得心情有所缓解。
她忽然好奇,扭头问许言琛:“从前你想我的时候,会干什么?”他轻笑,慢慢依赖在她肩头:“抬头,看月亮。”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她稍显错愕:“为什么?”“因为月亮只有一个。“它会载着他的思念和情意,去见他想见的人。所谓窥云见月明,不过如此。
“喵~″
躺在秋千椅下的妞妞打滚朝人撒娇,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笑容甜情蜜意。此生,许意绵延。
要常相见。
岁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