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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2)

第31章第31章

年羹尧下意识皱眉道:“谁说我后悔了?女子该以贤淑为德,不过一年未见,你额娘脾气却是愈发大了。”

“当日梅姨娘之事不过是个小小误会而已,她怎能如此上纲上线?”年珠…”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气的懒得与年羹尧多言,抬脚就走。“珠珠,怎么,你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年羹尧与这世道所有狂妄自大的男人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追上来道,“偌大一个京城,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至少未像隆科多一样宠妾灭妻,至少给了你额娘应有的尊……年珠一向的观念是父母之间的事情多劝说、少掺和,毕竞她以后还要劝说年羹尧"弃恶从善"的,可不想闹得父女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像火星子一点就燃的炮仗似的。

但今日她却是忍无可忍,实在是忍不住了。“阿玛,这话您说的我可不同意,若我没有记错,在我两岁那年,大姐姐曾闹着回过一次娘家,只因大姐姐的婆母张罗着给大姐夫纳起她娘家侄女为妾,当初伯母等人也是像您方才那样说的,说男人多是三妻四妾,像大姐夫那样的男人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伯母还说大姐姐有了身孕,不便伺候大姐夫,总得张罗个姨娘进门,要不然这事儿传出去,众人只会说大姐姐善妒不容人,更会说我们年家教女无方。”“大姐姐气的不行,既反驳不了伯母,又咽不下这口气,索性在家中住了下来。”

“那时候即便您远在四川,知晓这件事后差人快马加鞭送回来一封信,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莫要同意大姐夫纳妾一事,还说女子在世本就日子艰难,莫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不管什么时候,年家都是大姐姐的后盾,若大姐夫敢纳妾,您就亲自登门找王家要一个说法,这事,您可还记得?”年羹尧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低声道:“你记性怎么这样好?”年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继续道:“额娘当年外祖父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可嫁给您之后,可曾过上过几天好日子?”“您自诩在京城之中算是个好男人,可您扪心自问,您愿不愿意大姐夫变成您这样子?愿不愿意我长大后嫁给您这样的夫婿?反正我肯定是不愿意的。”“叫我说啊,您若拿要求大姐夫一半的标准对额娘,额娘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心灰意冷的模样。”

说着,她看也未看年羹尧一转,转身就要走:“阿玛,您好好想想吧,我去给十弟弟取花灯了。”

年羹尧愣在原地,想了好久。

翌日一早。

年珠起身就去了觉罗氏屋子,觉罗氏已开始料理庶务,命乳母将年忠放在她对侧的炕上玩,对对账册,再看看炕上的年忠,仿佛回到了年珠一两岁的时候年珠刚进屋,就听说了好消息,说是岳钟情的妻子宋氏已答应明日登门。觉罗氏笑道:“……这个宋氏十四岁那年就嫁给了岳钟琪,也是续弦,虽说她年纪不大,却也与我一样是当祖母的人,她膝下有个小孙女与你年纪相仿,明日也会一并过来。”

“好啊。"年珠是求之不得,道,“正好我也能送一盏花灯给她。”年珠刚用起早饭,就有人来了。

来的是年羹尧书房伺候的嬷嬷,这嬷嬷姓章,与年若兰身边的秦嬷嬷有几分相似,算是年羹尧的乳母,因年纪大了,名义上在外院书房里伺候,实则已开始养老。

因章嬷嬷与故去纳兰氏关系不错的缘故,这些年并未怎么将觉罗氏放在眼里。

但今日,章嬷嬷却比从前恭敬了许多。

“老奴见过福晋,二爷吩咐老奴前来给您送件礼物。”说话间,她已打开手中的锦盒,盒子里躺着支前珊瑚宝石珠翠花簪,样式精美,栩栩如生。

此簪子乃西元时期的宝贝,簪首是花朵形状,以珠玉雕成花叶,镀金花托则是点翠做成,珊瑚雕成花瓣形状,花蕊穿系着明亮的珍珠……最惹人惊叹的是,已过去两百余年,这簪子却保存如初,叫人见了忍不住赞叹起来。年珠和觉罗氏也好,还是章嬷嬷也好,皆知道这簪子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章嬷嬷今日是受年羹尧吩咐前来的,笑道:“二爷说了,这簪子他得来不易,一直好生收在书房中,今日拿出来就当是给您赔不是了。”“舌头与牙齿都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是夫妻之间?老奴伺候二爷几十年,还从未见过二爷与谁这般低声下气呢。”年珠只觉这章嬷嬷所说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别扭一一难道年羹尧低声下气与觉罗氏赔不是,觉罗氏就非得原谅年羹尧不成?但她没有接话,下意识看了看觉罗氏一眼。只见觉罗氏轻笑一声,拿起锦盒中的簪子看了看:“我许久之前就听说二爷收藏着西汉时期的一支簪子,却一直没福气看上一眼,今日二爷舍得将簪子拿出来,的确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

就在章嬷嬷以为觉罗氏要顺坡下驴收下这支簪子时,谁知道觉罗氏却是话锋一转,又道:“若二爷真想将这簪子送给我,早就将东西拿出来了。”“既然二爷今日才将这簪子拿出来,想必也不是诚心将这簪子送给我的,可二爷一片好心,我也不好拒绝……

觉罗氏顺手就将簪子递给了一旁的年珠,道:“反正二爷疼惜珠珠,不如我就借花献佛,将这簪子送给珠珠好了。”章嬷嬷:"???”

年珠:“!!!”

她很快反应过来,抱着觉罗氏胳膊道:“多谢额娘!”“谢什么?咱们母女之间何必这样见外?就算真要谢,也该谢你阿玛才是!"觉罗氏替年珠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转而又看向章嬷嬷道,“嬷嬷东西已经送到,我也收下了,为何还不走?”

章嬷嬷这才连忙告辞。

一刻钟后,年羹尧就知晓了此事。

他沉吟着没有说话,他原以为自己表露出足够的诚意后,觉罗氏不说欣喜若狂,起码也会不再生气,没想到竟会落得这样的局面。章嬷嬷见状,便道:“二爷,可要老奴将东西要回来?那样好的簪子,当然得留给长子长孙……

“不必了。"年羹尧摆摆手,道,“珠珠也是我的女儿,留给她也是一样的,以觉罗氏的性子,就算这簪子收下了,最后十有八九也是留给珠珠的。”比起他的百思不得其解,年珠却是高兴坏了,拿着这支簪子是左看看右看看,更是插在头上对着镜子比划起来。

聂乳母在一旁道:“格格本就生的好看,配上这样好看的簪子,愈发好看了。”

“明日不如就戴着这簪子见客好了。”

“乳母,这样可不行。"年珠却将簪子收进了锦盒中,道,“不患寡而患不均,阿玛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若叫旁的姐妹知道我得了这样好的簪子,心里定会不舒服的。”

她狡黠一笑,道:“想必这就叫做闷声发财吧。”聂乳母被逗的直笑:“格格说的是,奴婢从前得了什么好东西,若东西不够分,也是偷偷塞给额木他们的……

提起苏额木,年珠倒是想起一件关键之事来:“乳母,乳兄还没来传话吗?这都好几日呢,怎么乳兄还没打听到赵家之事?”她虽当日吩咐苏额木等人将赵女医家中之事事无巨细打听清楚,却因此事关系到姑姑年若兰腹中孩子,她实在是着急的很。聂乳母直道:“格格莫急,当日奴婢就与额木说过,一有消息就赶快与您说一声,不得耽误,兴许过几日就能有消息了”年珠深知着急也没有,只微微叹了口气,盼着是自己多心。担心什么就会梦到什么,当天夜里,年珠就梦到年若兰不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几年后又生的一个孩子也没保住,年若兰积郁成疾,彻底亏空了身子,有郁郁而亡。

年珠吓得从噩梦中惊醒,再没睡着。

如此一来,等她见到岳钟琪的家眷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岳钟琪的妻子宋氏瞧着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质朴,不施粉黛,虽出身不显,但在觉罗氏跟前是落落大方,半点不露怯。前两日,宋氏收到觉罗氏下的帖子后是又惊又惧,不明白觉罗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宋氏乃年羹尧手下宋爱之女,虽不说出身显赫,从小却也是衣食无忧,后因其父宋爱与岳钟琪交好,看中岳钟琪的才能,将她嫁给岳钟琪为续弦,自她与岳钟琪成亲后氏琴瑟和鸣,更是将岳钟琪发妻留下来的儿女视若亲生。她与岳钟琪商量来商量去,岳钟琪也问了其他同僚,发现他们的家眷皆未受到邀请,是愈发惴惴不安。

但宋氏却也没胆子拒了觉罗氏的邀请,今日便带了长媳与孙女一并过来。“我从小在甘肃长大,来京城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也不知道京城礼数,这次匆匆忙忙给您带了甘肃特产,望您莫要嫌弃。”其中有罗川古城黄酒、麻腐饼、鸵鸟蛋雕刻摆件、酒泉夜光杯等等,甚至还有腊肉,东西虽不算贵重,却是心意难得。觉罗氏笑着道:“你们实在太客气了,我怎会嫌……”觉罗氏与宋氏年纪相仿,且见宋氏不卑不亢,想着两人同为续弦,顿时心生好感。

她们两人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年珠与自己身侧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是大眼瞪小眼。

方才已有人介绍过,眼前这个肤色黝黑、眼睛圆溜溜的小姑娘名叫岳沛儿,她如今瞪着大眼睛,正提防看着年珠。年珠接过身后聂乳母手中的的兔儿花灯递了过去,笑道:“我听额娘说你与我年纪相仿,想来也是属兔,这盏兔子花灯送给你,你看看你喜欢吗?你若是不喜欢,那就随我一通去我的院子,再挑一盏你喜欢的花灯。”岳沛儿前几日元宵节也是得了花灯的,可她所有的花灯加起来都及不上眼前这盏兔儿花灯精美,这花灯上的兔儿是用银线细密缠绕,毛发逼真,看起来就像真的似的,兔儿的眼睛用的是两颗小指甲盖般的红宝石缝上去的,至于兔儿旁边的花朵,每朵花芯都缀这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即便是大白天的,这花灯也是熠熠发光,里头燃的更是永不熄灭的鱼油。岳沛儿很是喜欢,但她也知道这花灯很是贵重,下意识看了眼宋氏。宋氏含笑道:“沛儿,七格格给你的东西,你就收下吧,若来日你得了什么好东西,也得想着七格格就是了。”

“岳太太您说的是。"年珠不由分说将兔儿花灯塞到了岳沛儿手上,又道,“您莫要这样见怪,直接喊我年珠或珠珠好了。”宋氏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的丈夫也好,还是父亲也好,从前不过小官而已,跟随年羹尧之后这才得到重用,她可不会尊卑不分。年珠本就是自来熟的性子,如今牵着岳沛儿的手就朝外走去:“走,沛儿,我带你去看我院子里的几条凤鹤鱼,可好看了,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两条…岳沛儿来之前得祖父祖母交代了许多,直说七格格乃家中长辈掌上明珠,很是宝贝,惹得她昨夜里吓得压根没睡着,如今只觉得这位七格格还是挺好的。“多谢七格格,我不要,我祖母给我养了两条小金鱼的……”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年珠打断道:“我方才就与你们说过了,莫要喊我七格格,叫我年珠或珠珠就好,我是三月出生的,你了?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当年珠听说岳沛儿比她大上一个月时,已是一口一个“沛儿姐姐"。谁知岳沛儿却道:“你好像不能这样叫,我祖父常说,总督大人待他如亲手足,那这样说起来,我就得管你叫一声′珠珠姑姑'。”年珠在同龄孩子中本就算个高儿的,如今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却管自己叫姑姑的岳沛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岳沛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们两人本就年纪差不多,又都是爽利不扭捏的性子,很快就一起看鱼,一起堆雪人,一起吃糕点起来。

当岳沛儿吃到蜜浮酥奈花时,眼睛都亮了:“……我去年才跟着祖母去四川,刚去四川吃到四川的糕点只觉得好吃,没想到比起今日这糕点,压根算不上什么。”

“这糕点好吃,名字也好吃,到底是怎么做的?”年珠为她解释起来:“这吃食做起来一点不麻烦,我待会儿写一张方子给你,你回去叫你们家厨娘做做看。”

“若真说起来,我最近喜欢吃冰酥酪,不过如今天气太冷,等着夏天吃才好吃呢。”

她们两人都是小吃货,说起美食来那是喋喋不休,相见恨晚,最后岳沛儿更是邀请年珠大些去四川玩:“我倒是想过几日就请你去我家玩,只是京城宅子贵,我们家买不起京城的宅院,如今这宅子是租来的,一点都不宽敞,难免会怠慢了你。”

“正好总督大人也在四川,若以后你有机会去了四川,就去我家玩,我带你去吃四川的好吃的,青城山腊肉、资中鲢鱼、还有巴蜀田席。”“珠珠姑姑,你可知道巴蜀田席是什么?有点像京城的席面,多以蒸扣为主,有清蒸杂烩、攒丝杂烩、烧甜白、夹沙肉等等,所有人热热闹闹坐在一块,别提多热闹!”

年珠笑着称好。

因两人玩的太好,以至于岳沛儿离开时很有些恋恋不舍,眼眶都红了。觉罗氏也挺喜欢这个性子飒爽的小丫头,笑到:“你莫要哭,只要你在京城,想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玩就直接过来,就把年家当成自己家……“就是!就是!"年珠点头附和道。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岳沛儿的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过几日我就要随着祖父一起回四川,只怕以后再难有机会来京城。”“这次祖父之所以带着我们一起来京城,是想着我们都没有来过京城,带我们来见见世面的。”

这世面已经见了,哪里能隔三岔五还能再来京城见世面?在今日之前,她还觉得京城一点都不好,日夜都想着早日回去四川,如今却觉得有些舍不得离开京城,毕竞京城有她的好伙伴。年珠原先是想先接近岳沛儿,再接近宋氏,继而拉拢岳钟琪,但如今真相处下来,她只觉岳沛儿是个很好的姑娘,是打从心底里将她当成朋友的。年珠手忙脚乱替岳沛儿擦去脸上的泪水,道:“你莫要哭啊,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去四川找你玩。”“就算我在京城,你在四川,但我祖父他们每个月都会与阿玛写信的,到时候我也给你写信,若有什么好吃的,也叫他们给你送去。”岳沛儿点点头,噙着泪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没过两日,年珠就去了岳家一趟,她原以为岳沛儿说家中狭小是客气话,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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