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囚笼
是有关于她的消息!陆镇那颗沉寂良久的心立时变得活泛起来,难掩激动地立起身,忙叫请人进来。
“禀太子殿下,前几日咸阳县一铁匠铺传来消息,道是有一位身形瘦削的男郎来融了两只金镯,那掌柜派人尾随那位男郎至城门,听见他与一妇人雇车往永乐镇上去了。”
咸阳县的永乐镇上。他还当她有多大的能耐,却原来,她根本就没有那上天入地的本事离开长安,不过是在同他玩灯下黑罢了。陆镇极力克制着心间的喜悦之情,在人前做出一副从容沉静的模样,淡淡令人退下,“孤知了,退下罢。”
且容她这只野性难驯的小兽再在外头安生度过一日。陆镇眉宇间不见半点愁色,再度拿起起笔架上的狼毫,飞速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后,洗漱宽衣,安枕入眼明日便是腊月廿九了,总算是在元日前寻回了她。陆镇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人回来,这一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过了子时方闭眼睡去。
迷迷糊糊睡至卯时,天还未亮,陆镇便已兴奋起身,他自下床穿鞋,洗漱一番,着一袭极显身段的玄色银线刺修竹的翻领长袍,腰束蹀躞金带,发上一顶紫金玉冠,风度翩翩,通身的贵气。
卫延观他这幅架势,不像是去宫外抓人的,倒像是去赴宴的。陆镇领一队身披甲胄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出了长安城,直奔咸阳县的永乐镇上而去。
官道上,不论是马车也好,还是商队也好,见了他们一行人,无一不是退到道路两边避让。
彼时,永乐镇上,周宅。
沈沅槿帮着柳桂香剪窗纸,制春幡,她们挂春幡时,周淮川则是借着身高优势踩在凳子上挂灯笼。
周淮川挂完灯笼后,她二人也将春幡挂好了,正这时,庭中刮起一阵风来,吹动那五颜六色的春幡,沈沅槿抬眸望向那飞扬飘动的春幡,不禁莞尔一笑那姜黄粉很好的掩去了她的姣好容颜,却未能叫她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失去活力,周淮川被她的笑容和清眸吸引去了目光,直至她和柳桂香被那风吹得有些冷,携手回身往屋这边走,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脖子,害臊地回到屋里。
灯笼和春幡都已挂好,还差桃符未制好,柳桂香便叫沈沅槿和周淮川各制一些,也好每个门上都挂一个。
着实是一个很小的要求,沈沅槿没有拒绝,当即提笔落字。周淮川川看沈沅槿在桃木牌上落下好看的柳体字,心思不知怎的又落到了她细白的手腕上和葱尖一样白嫩修长的手指,暗道这便是《孔雀东南飞》中描述的女郎手指:“指如削葱根"么?
他这厢越想越觉得心痒,好奇她换上女装会是怎样的姿容。柳桂香看他跟只呆头鹅似的盯着人看,唯恐自己这傻儿子唐突了林娘子,忙叫他和自己去庭中洒扫。
周淮川川被柳桂香这么一使唤,立时便知自己有些失态了,脸颊一红,跟着柳桂香出去。
沈沅槿见状,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便拿鸡毛掸子去扫家具上浅薄的灰。临近晌午,柳桂香往厨房里去准备午膳,沈沅槿主动提出给她打下手。沈沅槿一面摘菜切菜,一面同柳桂香闲聊打发时间,香喷喷的饭菜有条不紊地接连出锅。
“大郎,用饭了。"柳桂香高喝一声,喊他出来用午饭。周淮川川闻声而出,走到廊下,见沈沅槿也在帮忙端菜,忙不迭从她手里接过菜碗端进屋里,主动给她和柳桂香先盛饭,又道他看了好一阵子的书,有些眼酸,待会用过心午膳,便由他来洗碗,正好解解身上的疲乏。柳桂香意味深长地瞥一眼周淮川,笑着叫沈沅槿多吃菜。沈沅槿哎了一声,正要动筷子夹菜,忽听门外传来一道大力又急促的敲门尸□。
周淮川闻此声音,叫她二人坐着,他去问问是何人就好。柳桂香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菜,似乎丝毫没有受门外的敲门声影响,她身侧的沈沅槿则是莫名地感到一阵不安,攥着筷子的手不安地发力收拢,迟迟没有动筷。
“怎么了?“柳桂香看沈沅槿只握着筷子不动,不免问上一嘴,然而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下一瞬,几个身穿盔甲的士兵便已踱进门来,紧接着,一道高大如山的身形出现在周淮川的眼前。
“殿下。"那些士兵是那样唤他的。
当今世上,能被称为殿下的,除却皇后,便是太子。眼前这位男郎的的身份,不言而喻。
周淮川被这个称呼砸得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正要下拜行礼,陆镇直接无视他,信步走到庭中,询问屋里有几人,是何身份。“二人,乃是下走的阿娘和寄居此间的一位兄台。“周淮川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大人物,恭敬之余,更多的是惊惶和不安。“去请人出来。”陆镇沉声下达命令。
卫延道声是,领着两个士兵踏上台阶,来到檐下,叩响院门。外头这样大的阵仗,柳桂香自然感觉到了,她这厢不明所以,听见男郎的催促声,放下碗筷的去开门。
沈沅槿这时候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停滞了,拿着碗筷的手亦在不受控制地发着颤,险些将其脱出手去。
柳桂香见她呆坐着不动,怕她触怒了官爷惹祸上身,回身就去拉她,未料她才立起身子,还未站直,整个人竟又跌坐了回去,面露惊恐之色。陆镇隔着门框望向屋里的人,偏命人去打一盆水送进来,而后迈开大步进到屋里。
沈沅槿将头埋得很低,双手死死攥着衣料,不知是出于恨意还是恐惧,她整个人都在抖。
陆镇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俯身注视着她的一张黄脸。她的眼睛,陆镇无论如何也不会忘掉,更遑论认错。“沈沅槿,你很好。"陆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天知道他用了多么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心底欲要让她痛哭流涕的冲动。侍从端了水盆进来。
陆镇自袖中取出一方她留在别院里的巾子出来,放进水里沾湿后动物粗暴地去擦她的脸。
冰冷的触感刺得沈沅槿连连瑟缩,抗拒着去推陆镇的手腕。陆镇不顾她这点子微不足道的反抗,强行将她整张脸洗了个干净。女郎绝美的容颜映入柳桂香的眼帘,她还没反应过来,陆镇便已提起人往外走。
“你,你做什么?“柳桂香大概猜到来人身份不凡,还是壮着胆子欲要上前阻止他带走沈沅槿。
陆镇甚至未看柳桂香一眼,只递给侍从一个眼神,立时便有人来拉开她,周淮川那厢也早被人盯紧。
“你放开我,放开我!"沈沅槿如坠冰窟,不管不顾地奋力挣扎起来,绝望地喝问陆镇道:“我不要跟你回去,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强抢民女,眼里可还有王法?”
“孤的耐心快要用尽了。"陆镇轻松地控制住她的双手,反剪到她腰后,“你以为,孤会需要遵守王法这样的东西?你若打定主意不随孤回去,孤即刻便杀了他们,孤说到做到,娘子若不信,大可再行反抗一二试试。”说话间,长剑已然出鞘,直直指向周淮川川所处的位置。沈沅槿当真怕了他这副狠戾模样,无力地合上双目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此事与他们无干,请你不要伤害他们,我随你回去就是。”陆镇得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收剑回鞘,没有选择抱她,而是将她扛在肩上带出去,横放在马背上,一路疾驰回京。
沈沅槿被颠得眼冒金星,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马儿停下时,她便抚着心口干咳起来。
陆镇见她似乎真的很不舒服,阴沉着一张脸打横抱起她,一路快步走到属于她的那间宽敞屋子,叫人送温热的清水进来,递给她漱口。沈沅槿心下又恨又怕,脑子乱得厉害,漱口的动作都变得缓慢。陆镇看着她的一张樱桃小口翕张又闭合,胸中的怒火有一部分转化为旁的情绪。
但见他忽地夺走沈沅槿手里的茶碗,随手搁在小几上,在她惊讶恐惧的眼神中抱起她,扔到罗汉床上。
陆镇不为所动地俯视着惊慌失措的沈沅槿,像是在欣赏猎物濒临死亡时的恐惧,待欣赏够了,再粗.暴野蛮地将其禁锢住。杂乱的撕拉声在耳畔骤然响起,沈沅槿睁大眼睛,原本还算齐整的衣衫顷刻间化成碎布,大片的肌肤显露在空气中,白到映出浅浅的光泽。陆镇看得血脉贲张,口舌生燥,臂上凸起的青筋越发明显,就连眼圈都微微泛着红,腹下那股邪火烧上来,再难抑制,急切地将她的诃子一并扯坏,两手拢住,埋首张唇,轻舀恬弄。
彼时的他,与一头在她身上发禽的野兽无甚区别,简直叫她恶心。沈沅槿屈辱至极,死命挣扎,怎奈那蹀躞带捆得太紧,非但没能挣脱开,反扯出两道红痕来。
“畜生,混蛋!"沈沅槿直眉瞪眼,嘴里愤愤骂着,试图激起他的羞耻心,让他停下,“放开我!我不愿意,你不能强.…”“不能如何,不能强迫你?"陆镇猛然抬起头,出言打断她的话,幽深的眸光在她沾了印记的雪脯上逡巡,最后落在她的覆上,“孤不但要强迫你,还要在这里降下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