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中毒
禅悦一惊,连忙跑上前去:“步二哥,你没事吧?”连清筝却比她快一步,她执起步时存的手臂,得到他的一声痛呼,接着翻手查看,而后道:“不是什么大伤,休养些时候很快就能好。”禅悦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步二哥的左手要废了呢。”步时存哈哈一笑:“我的手臂又不是面团捏的,哪里有那么脆。”又对那个伤了他的锦衣卫道:“你也不必担心,这种小伤,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不算什么。”
禅悦尴尬的笑笑,可几秒后笑容瞬间从她脸上下去,就在刚才还是笑着安慰他们的步二哥,竞忽然抽搐了一下直挺挺的倒下去。好在有连清筝在身边,一只手就扶住了步二哥,免得他酿造成以头抢地的二次性伤害。
“步二哥!"禅悦立马又紧张起来,她上前唤了好几声,可是都没有回应,步二哥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对她的呼唤充耳未闻。禅悦觉得这不对,步二哥分明是伤到了小臂,又不是伤到了什么致命的地方,又或是头部胸口之类的神经,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被小臂戳了个口子,就直接昏迷过去呢?
况且连清筝都已经说这不是什么大伤了,刚才她扶住步时存时,眼里的惊讶也是不作假的。
禅悦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她焦急的挠了挠头,然后道:“正好是在宫里,赶紧带步二哥去太医院看看吧。”
连清筝点点头,而后避开禅悦的手,一把将步时存扛了起来,禅悦连忙跟了上去,湘月,还有刚才那个致使步时存受伤的锦衣卫犹豫了一下,一同跟上去太医们看着火急火燎扛着人闯进来的连清筝亦是吓了一跳,直到后面跟上来的禅悦唤了一声,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连清筝手上的人。太医看了步时存手上的伤,得到的也是同连清筝诊出的一样的结果。他放下袖子摇了摇头:“步令使这伤看着虽吓人,却并无大碍啊,至于这昏迷……
禅悦心里一咯噔,追问:“大人,无大碍的话,步二哥为什么会昏迷呢?这是正常的吗?”
太医摇摇头不说话,只是再一次将手搭上步时存的腕,在众人紧张的注目下,他的眉越皱越紧。
半响,他道:“微臣诊断不出什么。”
下一句话,却让许多人脸上出现惊慌:“不过步令使这种情况,微臣猜测,他或许是中毒了。”
“中毒?!“禅悦和那个锦衣卫的惊叫声并在一起,简直是尖叫两重奏。是他们完全没有功夫搭理对方。
禅悦完全想不明白:“好好的,步二哥怎么会中毒呢?他中的是什么毒?”“微臣医术浅薄,并看不出结症所在。"太医遗憾的摇了摇头。那伤人的锦衣卫道:“莫非是有歹人将毒抹到了我的剑上面?”“也有此可能,那你便将那剑给微臣看看罢。”锦衣卫来时便一直将那把染了血的剑握在手里,此时直接给了太医查看。在大家焦急的眼神中,太医细细查看了半响,却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将剑还给锦衣卫:“怕不是因为剑的问题,你们平日里总同步令使在一道吗,有没有发现平时有什么不对劲?”
忽然被问这么一句,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迷茫。实在是最近的日子太过于安逸,每日除了练武就是练武,更何况他们每日与步时存待在一起的时间就白日的那些时候,今日恰逢时空又没来,不然就能问的更细些了。
“大人,那步二哥这毒,致命吗?“禅悦忍不住又问了句,要是步二哥今日在她眼底下出了什么事,她真不知该如何对时空交代。“乐舒郡主放心,现下暂且无事,如若真的有事,步令使现在就已经不好了。“太医先是温和的安抚,后语气又变得严肃,“但若是一直不知病者病因也不是法子,你们且再好好回想,步令使近日到底接触了什么人、什么东西,一切有了源头,也就容易处置了。且步令使如何看着是无恙,可微臣不敢保证,这毒素之后会不会递发,若是再一次毒发的更厉害了,两眼摸瞎,怕是神仙都难救。”“哎,我们知道了。“禅悦连忙点头,又问,“大人,那您能看出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吗?”
太医道:“不出意外,他十二时辰内就会醒来,你们自看顾着吧。”禅悦应下,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回去了,连清筝挥手让那锦衣卫继续去训练,后者担忧的看了步时存一眼,欲言又止的离开了。禅悦则拜托连清筝将步时存运出宫门,她跟在两人身旁看护着,湘月亦跟在她身旁。
出了宫门后,禅悦无心再寒暄,草草与湘月道了别,与连清筝一道坐到马车里。
她控制不住下时不时就去看步时存一看,加上隔一会儿便探一次鼻息,担心之前溢于言表。
尚书府的门童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几人立即跑去通报,连清筝刚将步时存从马车上拎下不多时,就在大门里看见了时空。时空挥手向他们打着招呼,唇角轻松的笑意却在看到双眼紧闭、臂上缠着绷带的二兄时,瞬间落下,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过去,小心心翼翼的将步时存接过来。
“我二哥他怎么了?比试的时候受伤了吗?"时空手忙脚乱,都不敢碰到步时存受伤的那只手,“二哥他这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禅悦欲言又止,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连清筝三言两语的说清:“他在比试受伤后晕倒了,手臂上无事,太医说昏迷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中毒。“什么?!"时空僵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古代犯血权谋文吗,居然下毒这种事都出来了,并且还是出现在他二兄的身上,时空脑子乱的很,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
禅悦道:“别想了,先把步二哥带回房间里再说。”时空终于反应过来,知道连清筝的力气,他也不客气,直接指引着她将步时存带到他的院子,到了门口接过他将人扶到床上。那么大的事,没一会儿全步府上下就都知道了,步母匆匆的赶到二儿子的院子,刚看到人什么都还没说,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了。“哎呀,这孩子……这事怎么就这样了呢……“步母拉着步时存的手落了会累,又将目光挪到禅悦身上,她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水珠,哽咽道,“阿悦啊,你当时和存儿在一道,你晓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禅悦看不得人哭,特别是看不得长辈哭,她带着些紧张,磕磕绊绊的将事情再一次复述了一遍。
步母一边听,一边眼泪又下来了,使得禅悦嘴里的话越来越磕巴,最后还是连清筝接过了话头。
“这孩子,我从来就不赞同他那般拼命学武,不赞同他上战场,可他就是不听,到了如今,便受了伤,性命不知……“步母很快换了一条帕子。连清筝道:“伯母,步时存晕倒和习武没有关系。”步母没有接她的话,在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因为步时存昏倒这件事,又加上先前步时存因为习武萌生上战场的心思,就算不说迁怒,步母已经没那么待见连清筝这姑娘了。
偏偏连清筝不善于察言观色,她开口又欲解释,禅悦这时连忙截住她的话,仍旧是磕磕绊绊道:“今日,送步二哥去太医院,再将人带回来,多,多亏了清筝了。”
步母朝连清筝微微点了点头,还是不愿说话。时空知道他娘这样不一定是讨厌连清筝,就是因为他二哥现在躺在床上,难免有些迁怒,他朝几人使了个眼色,一道默默退出去。“时空,步二哥这些天在尚书府里时,到底有过些什么异常,你察觉到了吗?"禅悦率先开囗。
“好像没什么吧……“时空十分努力的回想,“就同平日里一般,二哥他经常去演武场,很多时候都不在家里,咱们又不住一个院子,其实每天能碰到的时间不多,至少我没察觉什么异常。”
禅悦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尚书府有什么仇人敌家,暗暗将你们府里的某个奴才收买了下毒?”
“应该不至于,步府上下都是由我娘打理的,我觉得以我娘的手段,不至于会出这种纰漏。"时空否认了她的猜想,“况且就算是有仇家,下毒也该是下给我爹、我哥才是,怎么看也轮不到我二哥身上。”禅悦摇摇头,暂且先将这个可能性放到一边去:“如果不是在府里出的意外,那就是在演武场了。”
她说着,将目光投送到连清筝的身上,时空也看过去。“清筝,步二哥在演武场通常都是同你在一起,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吗?”连清筝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三个人讨论了半响,也没有讨论出什么所以然来,说来皇家演武场,都是自己人,总不可能是那些锦衣卫御林军什么的人下的毒吧,那事可就大了。三人都觉得不至于,这场谈话就不了了之了。少晚些的时候,没想到步时存醒来了,比太医院的太医预期的时间要早。那时步夫人已经被步时悟扶回去歇息了,禅悦三人还坐在步时存院子外头脑筋急转弯凶手是谁。
原本以为步时存醒来身体会十分虚弱,却没想到,除了他受伤的小臂不大能动,其余都平常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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