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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绢画(2 / 4)

戚兰朝翎华公主笑道:“颜色真是漂亮,比起星辰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却声腔饱满,吹起来定然响亮。”

翎华公主抿唇一笑,将鹰哨握在手心:“神女眼力好,我信神女,等我回宫一定立马试一试声。”

大长公主转过眼,等与翎华分别后才扬眉对戚兰道:“神女当真一点不记仇,陛下那般待你,你还愿意在翎华面前说他的好话。”

戚兰温声解释:“兰这样对翎华说,一是因为那鹰哨的确是罕见的材料制成,造型又精巧,实话如此。”

大长公主想起,建章宫的藏书阁里的确有许多玉石鉴赏的书籍,她还和戚兰一起找过来看。只不过她匆匆一眼,只觉颜色过暗,形态又太小,没瞧出哪处特别。“这是其一,其二呢?”

戚兰说:“翎华公主对陛下十分依恋,我这样说,也是希望翎华公主不过于失望,与陛下其实无关。”

大长公主眉头舒缓了些,仍然道:“神女心思宽容,能将两事作两事待,换做本宫,断断做不到。当日陛下在请本宫的宴上那样落了本宫的颜面,本宫难不生怨。”戚兰眼眸清莹,缓声轻语:“兰明白公主的心情。公主因我与陛下的事受累,本就是不该之事,公主生怨自是难免,若是公主不怨,那我便更加愧疚难当。”“我是否有怨都不要紧,不过是我的性子如此,公主喜怒由心,我一直记得公主为我直言的情谊。”

"你这性子,"大长公主摇头,“还好离了他处,否则即是被欺至绝处罢了。"

戚兰还要说话,却见一熟悉的内侍走近:“大长公主,神女。”“陛下在前面的临风台,请神女前往。”戚兰心头一跳,大长公主便忍不住问:"只请神女?"内侍答:"是。"方才才说起不必在他身边,这厢立刻又遣人将她叫去。

戚兰朝大长公主一笑,说不上心头什么感受,仿佛是一块晃悠悠的石头,明知它不可能一直悬着,此刻真实落了地,才有了实感。齐瞻当日分明反应剧烈,绝非全然不在意,这十几日的冷淡想来也不过是暂时的悬石而已。戚兰只是还想不明白,他是会将自己叫去将这些时日的事一并发作,还是另有打算。说到底,无论是翎华公主,还是大长公主,或是太后,她们对戚兰从无恶意,甚至对她多有厚爱,与她们相处称得上是舒心。

齐瞻则要难相处得多,从前他至多行动难以捉摸一些,情绪尚算得平稳,即使用剑刺伤她也是拿捏着力道的有意发泄,但越往后他越容易发怒失控,且不说他的杀高险些付诸行动,大浓烈的情结成兰本身也难以承受。

戚兰一向不愿意躲避,但此刻,难免生出些许避开的心思。心思也只是心思罢了,君王有召,她不能不去。

临风台设在长杨湖上,几个内侍在湖边沿采冰,湖正中的台上围了一行宫人,簇拥着坐于其中的君王。

戚兰吐了一口气,缓缓走上临风台。

齐瞻面前摊开了数张绢布,瑰丽的绢丝上绘有神态各异的美人像。

戚兰低眸看过一眼,齐瞻便抬手揉皱繁杂的绢布,道:“神女,十多日不见,你气色见好。”戚兰坐到他对面,认真看过他的面容:“陛下日理万机,好似憔悴了些。”齐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你执意离开,此事怨你。”戚兰哑然,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齐瞻垂下密长的眼睫,淡漠道:“为朕念诵,不行。这十几日,你轮着为大长公主和太后讲道,倒是不累。”

这话旁人说来是怨怼委屈,但经由齐瞻的口说出来,即便他语气平淡无波,也仿佛暗流涌动。

戚兰轻声喟叹:“兰从未说过劳累,大长公主与太后尊重兰所学,仅仅如此而已。”

但凡齐瞻对方术不是那样不屑嫌恶,戚兰都不会果决离去。可齐瞻的态度似乎不可改变,像是无解之局。

齐瞻目光沉凝,似是在思索,又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又问:“太后宫里的香,是你新制的?”

戚兰收起微未的希冀,点头道:“太后有冬咳之症,原先的香虽然算不上浓烈,但闻久了也有刺激之效,我便选了几味更温和的香料。”

齐瞻的眼眸掩在长睫下看不清眼神,揉攥绢布的手更用力:“神女有心,能为三宫九殿都配上特制的香料。”

她的关怀,特制的香料,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专与他之物,太后可得,大长公主可得,翎华也可得,便是与她索不相识之人,只要有所求,她恐怕也会答应。

戚兰不解地将目光投向他,他却转头拂袖,临风台下的内侍得了他一个眼神,赶紧上前用玉器将方才被他揉皱的绢布垫平。

内侍退下后,齐瞻伸手抖动绢布,将一叠美人图递到戚兰眼下。

戚兰蹙眉望向这些美人图,绢丝精巧,边沿有密密的团绣,看起来像是本来装裱于玉璧之上,被齐瞻随手扯下团在了一处。

戚兰抚上绢布上的褶皱,稍稍抚平,随即褶皱处又很快皱起。

“绢布作画最怕皱,陛下将绢丝从玉璧上取下,这些褶皱堆在人面上,实在有损美人的情韵。”

齐瞻瞥过绢画,冷漠瞧了片刻,又抬起视线,凝在戚兰眉间微皱。

褶皱的确有损情韵。

她又取过一旁的玉器垫在绢画上,惋惜道:“且绢丝细腻,已有褶皱,即便再垫,到底也损伤了绢丝,难以恢复如初。”垫好绢画,戚兰仰起头,蓦然对上齐瞻的目光,便是一愣。戚兰眼瞳轻颤,问及齐瞻召她的事:“陛下忙于朝政,想必不是寻兰来闲话。”

“闲话,有何不可。”齐瞻状似漫不经心道,"神女知道朕忙于朝政,可知朕忙于何事?"他这样问她,莫非是防她干涉朝政?但他主动提起,应当也不希望她敷衍不知。戚兰拿捏不准,坦然如实答道:“兰不知这些,只听人提过何丞相常常往未央宫中来见陛下。”齐瞻的面色松动了些,掀起眼皮道:“神女愿意留意未央宫的事,倒是难得。”戚兰想了想,补充道:“算不上兰刻意留意,是今早偶然听到。”

齐瞻的眼神一瞬间冷下来,长眉低压,讽笑一声:“神女手边的第一张绢画便是何宣的长孙女,神女替朕看看如何?”

戚兰听他这样一说也明白了七八分,这些美人图大约都是些贵女,送到陛下这里,想也知道,是让陛下相看,选择心仪的入宫。

既是如此,她便绝不可插手了。

"只看陛下心意,我怎可妄言。"

齐瞻紧紧盯着她的神色,谨慎克制,仿佛绝不肯越雷池半步。“朕没有耐心,神女擅长相面,替朕看过挑过。”

“相面”二字一出,戚兰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齐瞻好好的怎么会提起让她相面,他分明不信这些的。她立刻就下意识往齐瞻回心转意上想,转而又沉静下来思索。

若是放在从前,她必是欢喜万分,以为齐瞻已经对她信任到,愿意在如此大事上,让她参谋一二。但是如今,她不敢再往好处想,齐瞻先前让她念道经,就是为了羞辱她,现在又让她相面,不知存了怎样的心思。

“陛下,选国母或是选妃嫔,陛下要考量的必定有许多,相面之术只可作为辅助,兰怎能为陛下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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