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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修】(2 / 2)

曲韵浓将出未出的后半句话生生卡在喉咙里,她哽了声,抬眸看向景曜时,湿漉漉的眼里盛满了懊恼,旋即仓皇请罪:“臣女过于忧心三姐姐,以至于莽撞失仪,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她袅袅娜娜地福身行礼,恰到好处的臻首,勾勒出她姣好的容色,腰封束起的纤腰不盈一握,任谁不会赞一句朱颜玉色?

曲韵浓极尽妍态,听见景曜一句若有似无的应声,心下一喜,连忙抬起头却只瞧见他利落转身的挺拔背影。

景嫆落后一步追下来,见状敏锐地眯了眯眼,随即便见到僵立在旁的曲玉衡,心虚地咬紧下唇,她顾不得向景曜问安,踌躇着走到曲玉衡身侧,下意识细声细气地问:“玉衡哥哥,表妹……”

恰在这时,眼看着曲瑶镜被人抱走,都快急死的曲知意拽了拽曲玉衡的衣裳,说:“大哥哥,三姐姐要被……带走了。”

她不知该如何称呼景曜,在她眼里,他是强行带着她三姐姐的坏人,可又是这个坏人从湍急的河水中将她的三姐姐救起来。

曲玉衡忽而回神,回身睨了一眼景嫆,并不搭理她,赶在帷幔落下前追上景曜,正要开口,却被景曜的内坊令常福拦住:“指挥使莫不是忘了,我家殿下身子也不甚康健,殿下舍命救郡主,现又不顾病体亲自送她回府,便是长公主来,也说不出一句错,况且殿下与郡主又是嫡亲的表兄妹,殿下还能将郡主吃了不成?您又何必接连阻拦,徒增烦忧。”

常福是东宫内宦,却与寻常宦官不同,长得五大三粗,五官硬朗,此时正坐在辕座上望着曲玉衡笑不及眼底,手里攥着的仿佛不是缰绳,而是杀人的长刀。

曲玉衡一窒,他还真就怕景曜把曲瑶镜吃了。

他不由得看向景曜,他正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曲瑶镜放在榻上,本该罩在他身上的披风也被他裹在了曲瑶镜身上。

手脚倒也规矩,难道水下那一幕是他看错了?

恰巧这时候太子翊卫带着无头苍蝇似的觉夏匆匆赶来,为首的翊卫长毕恭毕敬道:“殿下,此人自称是郡主侍女,属下便将人带来了。”

景曜闻声回头,瞥过一眼抽抽噎噎的觉夏,颔首让她上去,自己则慢悠悠在辕座上坐下,亲手放下帷幔,隔绝了所有视线,随后他望向曲玉衡,眼底一片清凌:“你多耽搁一刻,她便多一分重病的可能,玉衡,孤会将她安然送至府上。”

他衣裳仍是湿的,随他盘膝坐下滴滴答答的淌水,便是如此狼狈模样,也不损他丝毫风姿,仍是那个霞姿月韵的山巅雪,云中月。

许是受了寒,景曜嗓音有些喑哑,那张玉质金相的脸上更白如纸,略蹙着眉,眉眼间温润尤在,只是望着曲玉衡的澄透眼眸中些微流转着不赞同。

一切风平浪静,方才那黑沉沉,杀意弥漫的一双眼,仿佛只是曲玉衡的错觉。

但他们说得没错,曲家的马车比不得景曜的辎车宽敞,两匹马跑得也慢些,曲玉衡咬咬牙,吹了个哨子,将放去河边吃草的马唤来,他翻身上马,沉声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景曜唇角微翘,仿佛是笑了一笑,低咳了两声示意常福驾车,曲玉衡则回身欲吩咐曲家的下人,将曲明寰两兄弟寻回后,再带着曲韵浓和曲知意一同回府。

谁知被两人齐齐忽视的曲韵浓赶在他之前开口道:“启禀殿下,可否让臣女一同乘车回府,臣女并无他意,只是三姐姐如今尚未清醒,若有臣女随同也好照看一二。”

景嫆被曲玉衡那一眼冷意看得无比委屈,自觉此时与她无关,哪里受得了被他这般冷待,只想找机会同他解释,便也说:“皇兄,嫆儿也实在担忧表妹,不如让嫆儿一块儿同行,见表妹安然嫆儿才能放下心来。”

曲玉衡心里本就强压着怒火,景嫆面上一闪而过的心虚直被他看进眼里。

景嫆早前的所作所为他并非不知,曲瑶镜今日这场无妄之灾只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思及此,曲玉衡面上更冷如冰:“舍妹初初回京,四公主便迫不及待奉上这番“大礼”,下官铭感五内,只舍妹身子孱弱,如若再来几番,怕是小命堪忧,又岂敢再劳公主大驾,还请公主离舍妹远些。”

任谁也受不了心上人这般阴阳怪气的怨怼,景嫆眼一酸,泪珠子直往下掉,泪眼朦胧地望着曲玉衡:“玉衡哥哥,此事本就与我无……”

“景嫆。”

她话未说完,便被景曜出声打断。

景嫆对景曜总有些没来由的惧怕,即便所有人都说,太子心慈仁善,对他赞誉有加,可她总是怕他的。

她只能止住声,福身向景曜问安。

景曜凝眸看着她满脸泪痕,面上却波澜不惊,只微抬了抬眉:“在孤查明今日事之前,你暂且不要出宫了,每月送往皇觉寺供奉的佛经该换了,便由你来誊抄新卷吧,记得每日将誊抄完毕的经文送来东宫,孤亲自查阅。”

他话音轻缓,话中之意却无比冷漠,变相将景嫆禁了足,一句“亲自查阅”也绝了景嫆着宫女代抄的可能。

景嫆下意识想反驳,却在抬眼看到景曜那清清冷冷的神情时闭上了嘴,憋屈地应声。

“送公主回宫,”景曜也不再多说,给了翊卫长一个眼神,示意常福驾车后便阖眼假寐,由始至终没看曲韵浓哪怕一眼。

可曲韵浓并不愿放弃,抬起头正欲开口争取,却被撞进曲玉衡冰凉的眼眸中,只见他勾勒起一抹讽笑,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声道:“别让我查到满满落水一事与你有关,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记仇。”

说罢,曲玉衡看也不看曲韵浓,毫不犹豫策马离去。

景嫆不依不饶地试图追上去和曲玉衡再说两句话,却被翊卫长伸手一拦,一板一眼道:“还请公主莫要让下官为难。”

太子翊卫与一般禁军不同,大多是五品以上带职事官的子孙,尤其是翊卫长庄绪,是宣德侯的嫡长子,实打实的太子亲卫,自然不能像方才对禁军统领那般肆意妄为,景嫆只能愤愤地瞪着庄绪,最终拂袖而去。

等四下彻底无人,曲韵浓才坚持不住踉跄了两步,翠屏连忙将她扶稳,苦口婆心道:“您何苦要和三姑娘过不去呢,大郎君和长公主本就不喜咱们,若发现是您故意挑拨四公主,肯定要报复回来的。”

曲韵浓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面上满是泪痕冰凉一片:“指使的是四公主,推人下水的是李泠芸,与我何干。”

翠屏无可奈何:“您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曲韵浓低低笑了声:“若不是她那霸道专横的长公主娘,我爹何至于这么多年了连世子位都朱批不下,至今仍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六品太仆寺寺丞?若能得殿下青睐……”

这官位,说得好听是太仆寺丞,实际上就是圣人的侍马奴,她父亲可是堂堂齐国公嫡长子!

若不是曲瑶镜,若不是寿宁长公主……

大房何至于如此落魄!

翠屏到底是自幼伺候曲韵浓长大的,早从她那片刻失神中觉出她的春心萌动,加之她这异想天开的言论,直觉不妥,欲言又止的劝慰道:“姑娘,那可是太子殿下,况且奴婢听说,太子殿下这么多年都未娶妻恐是有隐疾呢……”

就差直言这根本不是曲韵浓区区一个六品官女可以肖想的了。

“你也知道那是太子殿下,若殿下青睐,我便是贩夫走卒之女,仍也可以荣宠无双。”

“我本无意攀这高枝,原以为是世人过誉,可如今惊鸿一瞥,方知世间所有美好词汇,也不过堪堪形容他风姿的十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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