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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码标价(1 / 1)

第56章明码标价

周韫微怔。闻澍的话就像一个对耳敲响的锣鼓,“梆"的一声激得心搏骤停。不喜欢,子虚乌有,自然是不在意。

闻澍进前一步,低头看她沉默不语的脸,“说话。”“你让我说什么?“周韫抬头看他,却从他幽深的眼眸中读出一丝试探,很轻,若非这些时日接触过多,不会轻易发现。

她撇开视线,对着不远处灯光闪烁的酒吧嗤笑:“你会突然过来不会没有原因,有话直说吧。”

“今天接到看守所一通电话,"闻澍注意她脸上演不出来的错愕,把话挑明,“姜千盈执意要求打这通电话,指名道姓打到我这来,她说你心机深重算计她,这话挺有意思,她陷害你怎么反成了你的错?”因姜严彬和余哲良的事都还在调查中,俞颖和姜千盈暂拘看守所,等待最后调查结果。

按理来说调查期间是不会同意和外界有联系,这其中怕是闻澍打点了关系,让姜千盈有这个特权。

周韫没说话,直觉告诉她姜千盈在电话里不止说一句心机深重算计她这样简单,能让闻澍当面提,想必事情有点复杂,既和她有关,就算她不问闻澍也会说。“她说关进去以后脑子清楚了不少,回顾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突然发现一件被她忽略许久的事,两年前日记本事件或许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周韫从没将姜千盈放在眼里,大家小姐没脑子做派,有点心眼全都呈于脸上,从大学初次见面,姜千盈刻意接近讨好,为的是什么,有什么目的她都清楚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好,存心戏弄也罢,如今姜千盈设局失败进了看守所,周韫确实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她看了眼闻澍,相较于周域随时都透着儒雅之姿,闻澍更为"现实”。神色,口气,一言一行极具商业圈里一司之首的气质。譬如此刻,他明明心里有了答案却要当面问清楚,商人做派便是如此,他不会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心眼。周韫忆起过往缓缓开口:“当年日记本是我故意让姜千盈发现,所写的内容亦是,第一次发现她趁我不在宿舍大肆翻动我的东西,刚好被对面宿舍的女生发现,她告诉我姜千盈的所作所为,自此我留了个心眼。”“后来校运动会,我哥顺路送点东西给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姜千盈对他不一样,曾经一度以为是自己多想,直到周五那天,她约我哥出去,凑巧我勤工俭学在那家西餐店打工,亲眼目睹她表白失败。”“回校后,我们关系如常,白覃送了我一个新日记本,调侃说我还有记录日记的习惯,应了那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千盈趁我不在随意翻动被对面女生看见,我开始留意她。”

“我让白覃约姜千盈出去逛街,在她桌子下方堆放的一堆文件夹里发现有我的作业,作业本里夹着一些A4纸,上面就像是小孩子初学写字一样,歪歪扭扭的字迹一张又一张,越往后那些字迹越成熟也越来越像我的字迹。”周韫撇开的视线回到闻澍身上,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大方承认:“我猜到她想做的事很明显于我不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翻看她练字的成果,直到字迹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时候,我想也该推一把看看她想做什么。”“白覃和我出去吃饭,无意间提到姜千盈询问她日记本从哪儿购入,白覃是没心眼的人便告诉姜千盈在校外书店买的,我猜到姜千盈可能动了日记本的念头。”

周韫眼皮轻耷,有一种淡淡的微死感,满不在乎的口吻聊起让对方入局的真相:“我从来不会低估一个女人的嫉妒心,何况姜千盈假意和我交友的那段时间,对她的了解不说十分也能知道个七八分,模仿我字迹,购入同款日记本,她想做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猜到。”

“起初日记本里没有那些内容,为了让她辛苦练字别白费一场,我特意在里面写了对周域的小女生心思,每晚当着她的面写,我知道她一定会看,所幸她也没让我失望,当真做了蠢事。”

“这也是后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日记本事件。“周韫没错过闻澍看向她的目光,镇定到好似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似的。“闻总已经知道来龙去脉,还有要问的吗?不如一次问清楚。”“设局让姜千盈钻的原因应该不是报复,更像是你脱离周家的契机。”周韫淡漠的脸终于恢复了一点人色:“没错,日记本事件前,我亲耳听见周家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周伯岑不太愿意,舒蕙说养了我这么久该用的时候就得用,到底不是亲女儿,养这些年也算对得起我,对得起我父亲了,听听,多刻薄的话。”

她讥讽地笑了一声:“可他们为什么不想想,没遇上周思晴的事我有父亲,有着虽不似周家却也舒服的生活,不用谨小慎微看人脸色讨饭吃,他们轻描淡写一句话将我父亲的牺牲全然没放在眼中,既然如此,我何必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任由人支配?想卖了我给周家公司增加助力,不可能!”闻澍不是不知道她聪明,再听她议起往事,才发现她的聪明透着被逼无奈和不得不亮出爪牙的狠意,和他…过于相似。周韫等许久没听到他有任何表示,主动戳破:“你是在想我们太像了对吗?所以我们之间断了联系对彼此都好,太过相似的人很难融入,你看着我想到自己所作所为,而我看着你想到自己连环设计下的狠,就像镜子一样照出彼此王陋的一面。”

闻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他的身边从来不留和自己过于相似的人,留这种人在身旁太过危险,容易洞察你想做的所有事,跟在身边时间久了对你的了解也会越多,犹如放一个定时炸弹,会精准抓住你的弱点痛下一击。他的沉默无疑坐实周韫所说是真的,大抵这也是闻澍明明早接到姜千盈电话,在车上不提不问,恰逢酒吧偶遇才把事情挑明,若非遇上,他恐怕会将这事烂在肚里,而今既然言明,一来是解惑,二来想看看她究竞是不是如姜千盈所说是心机深重的人。

他们这类身份的人除了考量事情还有人,与之靠近的人是否有私心或动机不纯,于他们来说都是危险因子,要么远离要么解决。周韫瞬间惊醒!她在闻澍面前说过太多,设下的计划也好,想做的打算也罢,几乎是和盘托出。解决完姜严彬和闻弘,他腾出手来要解决的该不会就是她了吧?

知道闻家丑闻,知道爷孙二人内斗,知道闻澍父母感情不和,甚至还与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不论是哪一件,单拎出来都是死,更别提这些事全部知道的下场。

周韫慢慢退后,拉开彼此距离,亦如最初防备盯着他:“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闻澍听她说完,眼皮一撩,睨她一眼。

眼神隐约不对劲,周韫庆幸自己没将他带往更偏的地方,若他动手,怕是喊救命都没人能听见。

“再见。"话落,她转身利落离开。

“周韫。”

身后低沉的声音好似催命符,时间一到符纸精准飞来牢牢贴在她身后,叫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皮鞋走路的细微声响一点点传来,周韫知道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四肢僵硬程度也随着他逼近愈发僵麻,垂于腿侧的双手下意识攥紧,右耳袭来一抹温热,裹挟着淡淡杉木香窜入她鼻腔,好似死亡的味道。没有人知道,唯有周韫心下了然,右边身体完全脱离可控,发麻胀-硬,却又能清晰地感到寒凉侵入每一寸肌肤的体感。“听说你订了明天上午飞融城的机票是吗?”“怕我伺机报复?”

“还是怕我杀人灭口?”

“这么着急走?”

订机票的事周韫全权交给白覃,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也是宿沅飞往融城最早的一班。她没想过闻澍消息会来得如此快,以至于现在感到庆幸。她留了一手,故意先飞融城,给所有人造成她回原来公司工作的假象,实则融城到溪商生大巴约莫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到时候她会乘坐大巴车回溪商。只要闻澍还不知道她打算回的地方是溪商就好。周韫微微偏头让彼此暧昧的距离稍稍远点,僵硬的右臂正慢慢恢复知觉,她目视前方,坦荡道:“公司给我的假期时间本就不长,提前一天还是两天回去都没事,何况宿沅的事解决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公司了,不然生活费哪儿来?”“仅是如此?”

闻澍下颚微动,动作极轻来到她右肩上颈窝,荦荦的下颚刚好搭在其上,肌肤相触,一凉一温糅杂一起,闻澍清晰地感受到她正不自在地缩肩,尝试以止方式逃离他的靠近。

碎发扫过肌肤,硬喳喳的触感令周韫偏头的幅度又大了几分,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带着些许颤意:“闻总以为是什么?”“我以为一一"他拖腔拉调地吊足胃口,将她的那点小心思吊得高高的,高到她最先露出破绽转脸看他。

距离过近,转脸幅度过大,周韫翘-挺的鼻尖无意间碰上他温热的薄唇,不曾预想过的可能。

“你想跑。“他故意当下开口,微张的唇一张一合扫过她抵在唇上的鼻尖,占领她的呼吸,“对吗?”

一句“对吗"将周韫拉回现实世界,方才的亲昵陡生出无端的幻觉,蛊惑人心的低音萦绕耳边,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放在他胸口前,快速而有力地推开他。

“我又没犯错何必要逃跑?"周韫故意当着他的面抬手擦掉两人刚才亲密接触的颈窝,“闻总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别的企图吧?连我订飞机票的时间,落地在哪儿都清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总不可能是闲着无事。”她突然进前一步,尚留些许距离,清晰地看见他瞳眸中的自己,“也对,像我这样的女人对商圈大佬们来说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想征服的目标,男人天生的征服欲总能精准锁定不属于他的人。”周韫仿若自卖自夸的卖瓜婶,对自己的评价应了那句穷还嚣张,学着他逼近自己的样子,一步步向他走去,站定在他面前,近到能看到昏黄路灯下他鼻尖下一颗极小的痣。

她伸手轻触他胸口,看他没拒绝,那双手愈发肆无忌惮,透过西服松阔的领口慢慢伸入他内衬下微微Iuo露的肌肤,微凉的指腹有意无意摩挲。她从未在他面前笑容如此明媚,媚态尽显,有着讨好之意,嗓音柔的能掐出水来:“为了能在你面前留下印象,我所走的每步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我常听学然哥在周域面前提起你,知道你喜欢聪明的女人,我努力地成为你喜欢的样子,闻总还不愿意戳破最后的窗户纸吗?只要你说一句留下,明天我不会走。”闻澍端详她片刻,那张艳治的脸庞失了以往淡漠的样子,几乎被俗世充满欲望的脂粉气拘有,亦是他平日最看不上眼的模样。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竞也不过是刻意接近。他以为她是不同的,到头来不过和那些女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双手仍不消停,但闻澍已没有想玩的心思,谈不上客气,握住她手腕强行拿开,眼底冷意渐浮,凉薄道:“周韫,你的去留值得我在意吗?”他知道她要反驳,扣住她手腕的那双手慢慢施加压力,薄唇溢出口的话凌厉似刀:“还是你觉得我缺你那份喜欢?”他霎时松开她的手,指腹与掌心轻轻摩挲,好似沾染了什么脏东西急于清洁。

周韫看在眼里,心头掠过一抹难堪,故作风轻云淡:“闻总,好歹也算过命交情,你若不喜欢我改就是。”

“你的喜欢明码标价,"闻澍抬脚离开,像是想起什么停于她肩侧,“在我这儿够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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