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哄哄·抱抱(2 / 3)

通话却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

许久许久以后,话筒才传来沉甸甸的一个字。“嗯。”

京城天气回暖不过几天,又开始有下雨的征兆。品茗居在城北商业街,从城南打车过去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路上凌麦一直在唉声叹气,朱伊伊在小憩,她孕后嗜睡的反应在车上尤为明显,几乎是上车就眯眼犯困。

下了车,风呼啦啦地吹。

朱伊伊拢了拢大衣,缩着脖子,跟在凌麦身后进了品茗居。品茗居是一家有名的酒楼,价格昂贵。

包厢订在三楼,靠马路的一间,落地窗装修,坐在餐桌前能清晰地俯瞰下面的车水马龙。

凌麦进店后就哆哆嗦嗦的,站在包厢外停滞不前。朱伊伊安慰地拍了拍她胳膊:“没事,你进去以后就实话实说,你跟他年纪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说你在公司有中意的同事,年纪小,三观合,过段时间就会跟家里坦白。”“这么说好使吗?”

上回贺绅被邹楠“二十出头”四个字气了一晚上,还要她哄,可见用年龄当打击武器还是很管用的,朱伊伊用力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好使。”“好,"她支棱起腰背,“我信你。”

凌麦憋着一股劲儿进了包厢,门砰的一声关上。朱伊伊收回视线,没走远,就坐在包厢外的公共休息区,歪倒在沙发里想事情。

这半个月贺绅不好过,她也没多好过,虽然生活平静如初没出什么岔子,但宣州发生的事始终是根刺,戳她心窝正中央。上回她花钱请了律师,把林海福送进拘留所关了半个月,算算时间,他这两天就会出来。出来以后他会不会找来京城,谁也不知。

这段时间贺绅忙着周旋贺家,如果她这边又出了事,肯定会影响他分神。只能希望林海福没钱没权,不敢来京城闹事,以后他这个人就当死在了宣州,再来打扰她们母女的生活。

这么想着,朱伊伊眼前又闪过昨晚视频中男人消瘦的一幕。她拉开小包,掏出手机,刚摁亮屏幕,就看见屏保上弹出来的几条消息和未接电话。

都是来自贺绅。

她蹙了蹙眉,正准备指纹解锁,距离最近的包厢忽然走出一个人,她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是红着眼睛的凌麦,双手握拳,气得恨不得捅人。“麦麦。"朱伊伊连忙起身走近。

“不好使,我好赖话说尽了都不好使。”

“为什么?”

“哪有相亲就直接带着孩子去人家女方家里的,他敢,因为我家里人几天前就收了他的礼,五万块,连我的意见问都不问就收,他们这是干什么啊,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凌麦哽咽一声,“我刚跟他说五万块一个子不动全退给他,他说不行,我舅舅在外面欠了债,还跟他借了不少,所以才撮合我跟他,敢情我就是他们用来送人情的……”

朱伊伊太阳穴一跳,这太过分了,她面含怒气:“我帮你进去说。”包厢里,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像是预料到凌麦走不掉,还在那不紧不慢地翻菜单。看见朱伊伊坐在凌麦的位置时,也只是讶异了会儿,道:“你是麦麦的朋友吧,陪着她来相亲的?”

朱伊伊言简意赅:“相亲讲究你情我愿,麦麦说了不合适,张先生何必强逼。”

“她家里人收了我的礼,舅舅借了我二十万。”“收的礼可以退,欠的债可以还,一码归一码。“朱伊伊调出自己在宣州请的律师照片,“如果张先生执意不答应,那就走法律程序。”男人今年三十六,先前相亲的都是些同龄女人,那些女人个个都惦记他的钱,还年纪大,身材走形,他看不上。所以看见二十六七岁还没谈过恋爱的凌麦时,长得年轻,人还单纯干净,心一下子就痒了。男人都喜欢雏,这是上不得台面的真话。

面前的女人比凌麦要纤瘦,眉眼温柔,说出的话倒是强硬。他忽然起了点兴趣,“我听麦麦家里人提过她有个好朋友,叫朱伊伊,是你吧,"望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又笑,“你俩年纪相仿,看样子你也没结婚?”朱伊伊努力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我有老公孩子。”

“哦,“男人压根不信,笑得眯眼,倾斜着身子靠近,趁朱伊伊没注意,手摸了摸她无名指,“嫁人还没戒指,你老公对你太小气,我不会,哪个女人跟了我,钻石戒指想要几克拉都行一-”

这人还敢揩她油,朱伊伊缩回搭在桌上的手,愠怒攀满双颊,没等她一巴掌甩过去,前方忽地传来一声重响。

宛如山雨欲来前的一抹惊雷。

就在朱伊伊抬眸看去的刹那,关紧的包厢门朝两边大开,走廊的人声喧哗与潮湿雨汽一齐飘了进来。

还有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朱伊伊怔怔地望着半月未见的贺绅,男人如从天降般,霎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无视她的注视,贺绅自顾自地走进,径直停在桌前。他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了会儿陌生的男人,稍后,漫不经心地抬手,拽住衣领,一把将人拎起来。

神色意外地平静。

来的路上,京城下起蒙蒙雨丝。

司机刚把车停稳在品茗居,贺绅就下了车,冒雨赶来。从门口到包厢这么几十米的距离,每走一步台阶,他都在劝自己,也许只是错听。在没见到朱伊伊之前,他要冷静,要给她足够的耐心和信任,他的宝贝怀孕已经很辛苦了,他要很疼很疼她才可以。所以直到这一秒,他都没有做任何冲动的事。贺绅自认为已经足够理智,可当他偏头看向朱伊伊时,所有的平静突然破出一道口子。沾着水珠的长睫颤了一下,水珠叮咚一声砸在镜片上,晕花视线,他摘眼镜的手都在发抖:“你是不是一定得相这个亲?”怪他这段时间松懈露了本性,让她见多了他无赖又无理的样子。怪他,怪他。

心脏像一块不停渗着酸水的海绵,他深深喘了口气,很快,重新披上那副绅士皮囊,笑得温柔而诡异:“没关系,你跟我相。”“我可以继续伪装成你原来喜欢的样子。”“哪怕装一辈子。”

楼外雨势渐大,敲打的窗户噼里啪啦。

室内沉寂无声,气氛像一团怎么搅也搅不开的面糊,朱伊伊呆滞半天,卡壳的大脑恢复思考能力,茫然地眨下眼,明白了什么。真是天大的一口锅。

她幽幽地瞥了眼揩她油的男人:“解释啊。”刚不还嘴皮子很溜嘛。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