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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戒(1 / 2)

第84章婚戒

贺绅今晚有些不对劲,朱伊伊本想揶揄他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耳边回响着他说的话,定下心神,一个视频电话拨了过去。对面人没立刻接,估计是没料到朱伊伊会打过来。他不接,她也不挂,就这么耗着。

终于,在微信视频电话即将自行挂断时,另一端的人终于接了。手机卡顿一秒后进入视频界面。

朱伊伊这边灯火通明,安安静静,贺绅那头黑漆漆的,阴森森的,时不时伴有乌拉乌拉的鬼叫声,听得人疹得慌。

浓郁的夜色似要将男人吞没,他轻声开口:“伊伊。”朱伊伊把手机挪远了点:“你这是在哪,乌漆嘛黑的。”“月离港外的灯塔。”

“大半夜的去灯塔干什么?"朱伊伊努力睁大眼睛,借着一点昏暗光线和惨淡的月色,大致看见男人冷白的肤色,没伤,但冷湿的海风吹得他脖颈都是贲红色,被冻得,她声音闷闷的:“穿这么点衣服吹海风,你也不怕生病。”朱伊伊在关心他。

贺绅凝滞干涸整夜的心,忽然充盈一丝甘泉,他深深地凝睇她,目光灼灼,底处的思念满的快要溢出来:“不冷。”

心口热热的。

两人隔着屏幕无声对视着,朱伊伊本欲询问他今晚怎么了,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男人炙热的眼神盯得人脸发热,她刚垂下脑袋,就听见贺绅说话:“我想看看孩子。”

孩子还在肚子里待着,这要怎么看。

朱伊伊心想这人要么就是醉酒昏了头,要么就是明目张胆要流氓:“别说胡话。”

“不是胡话。”

他认真地说:“看不到,就让我听听。”

朱伊伊默默谛视着,不到半个月,贺绅明显又瘦了些,清隽的五官愈发锋利。

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周身若有似无的戾气,但言语神态间攫着一股狠意,暴露出他今晚状态的糟糕。贺家与集团的双重担子压着,他不是无坚不摧的铜皮铁骨,自然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累。

“值得吗?"她没把话说清楚,但彼此间心知肚明她指的是什么。“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就值得了。“他答。朱伊伊抿了下唇。

浴室里凌麦还在洗澡,她把房门悄悄关上,解开针织衫,撩起衬衣,露出白净的圆圆孕肚。肚子里的小家伙整天都很安静,一动不动,这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反应,朱伊伊轻轻拍了拍肚皮,尝试唤醒它:“小宝,小宝。”“起来跟daddy打个招呼。”

反复唤了不下十次都无果,朱伊伊放弃,摊手:“这可不是我不让啊,它睡觉呢,喊不醒。”

视频里的贺绅双腿敞开,胳膊搭着膝盖:“把手机拿近点,话筒贴着。”朱伊伊挑了下眉,她不信贺绅有这个本事。她照做,把手机贴在肚子上,视频另头的贺绅启唇说:“看来你最近真的很听话,没闹你妈咪。”

“乖孩子。”

他笑了下,声音穿过话筒带起一阵细微的风,拂过朱伊伊的皮肤,激起一阵颤栗。她脸有些烫,想要把手机移开,冷不丁地又听男人欠揍地补一句:“睡眠质量这块随你妈,真好。”

这话朱伊伊就不乐意听了,她眉毛一皱,凶:“你什么意思啊,拐着弯儿骂我?″

“不敢。”他笑。

笑屁笑,朱伊伊想往他脸上怼一拳头,还没付诸行动,平静的肚皮突然被里面的小家伙轻轻顶了一下。她立马顿住,屏息,在感受到第二次胎动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它醒了。”

朱伊伊把手机立稳摆在桌面上。

小小的屏幕正好将她上半身全部框进去,焦点定格在孕肚上。新买的手机摄像头很清晰,孕肚随着小姑娘的呼吸慢慢起伏着,一下又一下,肚皮上的轻微动静也能捕捉到。

贺绅唇角勾起点微末弧度:“宝贝。”

肚皮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醒了吗?”

又动了一下,这次幅度大了些,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兴奋地举上来贴贴。“轻一点,"贺绅靠近屏幕,“别弄疼妈咪。”互动还没结束,客厅先传来咔哒一声门响,紧接着是拖鞋的踏踏声,是凌麦洗完澡出来了。朱伊伊立马拉下衣服,整理好:“不早了,我要睡了。”通话不过才十分钟。

分开将近半个月,他只看了她十分钟。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失落。

眼看着凌麦要进屋了,朱伊伊着急挂断,又听见他试探地问:“明天能来找你吗?”

“明天不行,我有事。”

默了默,他嗯一声。

房门被推开的前一秒,朱伊伊手指戳了下屏幕的挂断键,扔掉手机,凌麦正好走了进来:“又降温下雨了,伊伊,明天相亲你穿什么一”网络卡顿三秒,接收到来自凌麦的半句话后,视频通话结束。“相亲”二字在房间和话筒里回荡着。

灯塔狂风席卷,海浪翻涌,盖过了视频里最后飘来的半句话。不知是“想请”,还是“香气",或是“相亲”。相亲一一

贺绅眉额拧紧,神经因为过度活跃而胀疼,他按了按眉心,认为还是听错了的可能性较大。

朱伊伊已经孕五月,他们的感情也在慢慢修复,距离复合只一步之遥,这个时候她相什么亲。

怀着他的种跟别的男人相会?

做、梦。

即便说服自己是听错了,心脏仍没有安全感地高高悬起。贺绅读书时上过半学期的心理学课程,记得有一种名为“弃猫效应"的心理,简易来说是指一个人被抛弃过一回,当再次回归这段关系时,无法再像从前那般理所当然和胸有成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斤斤计较,一个表情乃至一个词都会产生应激。

在他与朱伊伊这段关系里,他早早陷入了弃猫效应。每当联系不到她,便开始听风就是雨,觉得朱伊伊会消失,跟别的男人跑路,带着他们的孩子躲到天涯海角,让他再也找不着。报应吧?

在他们分手以前,朱伊伊曾笑嘻嘻地与他说,“你好忙呀,也不爱跟我说话,感觉你就跟风筝一样,稍微松手就跑掉了",那时的小姑娘就连委屈也只敢借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她故意嬉皮笑脸,好像不在乎,只是她自己不知晓,说出来的那瞬间,她眼底不经意露出来的深深失落。现在轮到他来一点一点地来体会。

如果这是挽回朱伊伊的代价,那他甘之如饴。贺绅从冰冷潮湿的长椅里起身,往车走,坐回驾驶室,从储物格里摸出一盒烟。还是许久之前的那包,里面还剩下大半,随意抽出一根,衔在嘴边,翻出打火机,轻擦一声燃起火焰,低头拢火。

点着后,连烟带盒扔进海里,他没扔打火机,舍不得,那是朱伊伊交往时送的礼物。烟盒扑通一声落进水里,随海浪漂浮,像是将裹挟他一晚上的糟糕情绪一齐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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