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愣住。
棒棒糖被她含着,只剩薄薄一片。“嘎吱”一声,被她彻底咬碎。
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唇腔中弥漫开来,她愣在原地,不懂为什么,甜丝丝的味道像是滑到了心口,惹得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他换了身警服回来。
修身板正的黑色制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型,肩宽腰窄,双腿修长。他本就五官深邃,在这身肃穆的制服的衬托下,更加英气逼人,傲岸凛然。
岑绵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警服。
平时相处惯了,岑绵印象里的他有点嘴欠又爱欺负她,可关键时候又格外可靠。
此时的他,如一棵浴在阳光中笔直而坚韧的雪松,明亮温暖,一尘不染,安静且沉稳。
见她愣神,沈岁寒尴尬地整理了下衣服。
他不自在地摸摸脖颈,将目光转到一边,不好意思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明明是每天都会穿的制服,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像是穿了件新衣服,莫名拘谨。
"不一样,你穿好看。"岑绵下意识道。
说完岑绵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妥,沈岁寒的脖颈一下红了起来,岑绵的脸颊也染上一抹温度。
她连忙转移话题,支支吾吾道:“你、你领子好像没弄好。”
沈岁寒也扭开视线:“哪里?”
他自己看不到,干脆走到岑绵身边,让她指给自己。岑绵会错了意,以为他要自己帮他,干脆抬起手替他整理。
两人离得很近,沈岁寒能嗅到她身上那抹清甜的橙子香味。她柔软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颈,那里迅速燃起温度。岑绵靠在会议桌旁,四周挡着座椅,空间狭窄。他此时如果伸出双手,就能将她困在怀里,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他的目光暗了暗,喉间微滚。沈岁寒沉声唤她:“绵绵……”
"嗯?"岑绵疑惑地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岑绵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心里也早已浮想联翩。
只是理智牵制着她的动作,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越过那条线,那样很有可能将他推得更远。她已经不敢想失去他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岑绵心猿意马,大脑一片空白。
沈岁寒突然咳了几声,无奈道:“你要勒死我?”岑绵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紧紧地拽着他的领口,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系死。
她连忙松开手,脸颊通红:“对、对不起!”她又胡乱地伸出手,帮他解开最上面那颗扣子。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模样,沈岁寒忍不住轻笑出声。
理智在那一瞬间回拢,他的理智、教养和身上这件警服,都不允许他对喜欢的女孩子做那么无礼的事,他也不该有那样唐突的想法。
岑绵慌张地帮他整理好衣领,见他止不住的笑,面红耳赤地问:“有、有什么好笑的……”
沈岁寒摇摇头:“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你忙完了?”岑绵问。“没有,把你送回去我再回来。”
“哦……”岑绵应了声,她想了想,道,“太麻烦了,我再陪你会儿吧,等结束了一起回去。我在这里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
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岑绵摆摆手:“我最近有点失眠,回去也睡不着,没事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我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同事在查看视频?用不用我帮忙?”沈岁寒笑着摇摇头。
岑绵也觉得这个提议略欠妥当,便没坚持,只道:“那我在这里等你,你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
“好。”沈岁寒应下。
他到办公室整理了些没看完的资料,又回到会议室。岑绵坐在他的对面,乖乖地低头继续画画,并不好奇他在做些什么。
完善好细节,岑绵扬起手中的画,笑盈盈问:“好看吗?”沈岁寒抬起头,瞟了眼她手中的画。画的是他们队里几个人的Q版形象,旁边还有几个被缉拿归案的小黑人。
她笔下的几人活灵活现,穿着警服,威风凛凛。沈岁寒忍不住勾起唇角,问:“你呢?”"我?"岑绵眨眨眼,“要把我画进去吗?”"当然,那些家伙的饺子白吃了?‘嫂子'白叫了?"
岑绵:"….…"
沈岁寒一脸揶揄,岑绵清楚他是故意逗自己,嗔怪地瞪他一眼。
她把画反过来,仔细看了看,刚才只想着画他们几个,并没有考虑过自己。此时画面丰富完整,好像也没有合适的地方。想了想,她三笔两笔勾勒出一个可爱的女孩头像。岑绵把画递给沈岁寒,得意洋洋:“喏,画好了。”
沈岁寒接过,端详片刻,忍不住笑出声——
岑绵在他的警服上画了个小女孩的脸,像个装饰的徽章,刚巧不巧落在胸口的位置。岑绵托着下巴,笑嘻嘻地调侃他:"把‘嫂子'画在那里没毛病吧?"
沈岁寒笑意更甚,对她道:“岑大艺术家的作品,我必须裱起来,放办公室里每天欣赏。”岑绵愣了愣,伸手想把画拿回来:"啊?我瞎画的!你别——"她还未说完,沈岁寒已经先她一步将画悉心收好。岑绵站起身,正准备把画抢回来,张言澈推门而入,打断两人。他的神色是平日不常有的严肃:"沈队,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