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胸膛压住她想要反抗的手,如她所言那样,掐住她的下巴,贴在她唇边说话:“阿月,你休想再离开我。”
青年替她补充台词。
濡湿的吻落下,在她上唇轻轻试探,趁她愕然将她双唇全裹住,汲取她所有气息。
气流在两人的口腔、胸腔震动回鸣,潮湿热气氤氲四周薄雾,再入侵四肢,松软了手脚。
四周骤然暗下,仿佛真的踏入一片诡魅之中。霎那间,云心月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夕。她只是下意识仰头,想要从窒息般的封缄中,寻到一丝空气。楼泊舟给她了。
只是仅一秒,空气刚从鼻腔没入胸腔,就被一股迫切、焦渴的气息从抽取到口腔中。
眼看那一口喘息的气就要被席卷走,云心月用力追上去,却被什么缠住舌尖,几乎连舌尖都没能保住。
彼此争夺气息中,抱枕蹭落在地。
楼泊舟伸手,将她枕空的后脑勺托住,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则圈住她的腰,把人腾空抱起。
他稍稍松开一些,在她唇边亲了亲:“介意在这里吗?”云心月迷蒙抬眼,扫过不知什么时候紧闭的门窗,落下的帘子,轻轻摇头。头颅还没摆正,咽喉就被死死叼住。
他一向顾及她的感受,很少会这么放开这么野,连衣服都毁了两套。“阿月。“楼泊舟深深埋入她发丝之中,像要将她的味道从身体抽离,“你想知道,我从前都是怎么想你的吗?”
云心月从柜子边被逼到紧贴墙角,又被握着脚踝拉到悬空处,已欲哭无泪:“我不想……
“可我想。“楼泊舟将她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这样,她才会不舍得再离开他身边。
大
次日。
太阳初升。
房间的窗帘漏进一丝高照的日光,可云心月困得手指都不想动,更别提把拍摄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她看见楼泊舟端着粥喂她,都想抬脚给他一下。只是肌肉太酸,抬不动。
某个人倒是伶俐,看出她心思,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还低垂眼眸,将深邃、凌厉眼眸挤得圆圆的,温柔看她一一“阿月……我错了。”
他用脸颊蹭她掌心,鼻尖轻轻点过。
“你理理我,好不好?”
云心月想扛一下,挣扎挣扎,就是没挣扎过来,被他逗笑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吃过粥后拍摄了几段少女做噩梦的素材。窗帘狂舞,枝丫的影子拓在玻璃与帘子上,叉叉声与滚滚雷声融在一起,偶有闪电,在她苍白、布满冷汗的脸上划过。唔,状态很对。
她满意导入电脑里,让楼泊舟收好布景的东西。次日,他们换上适合的衣物,出门拍了去寺庙拜佛、后山见面、买菜再相遇三段素材。
买菜那一段是真买,拍完刚好回家做饭。
这一次,他们出门没有戴口罩,手牵手在市场逛上一圈。带着菜离开去拍摄时,隐隐还能听到背后大妈大爷们的议论。“原来他不是老头子咧,还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好端端的,干什么天天戴口罩…”
“俊嘛,遮一下很正常。”
“俊什么呀俊,一点儿男子汉气概没有,男生女相。”“那也比你们家小孙糙得像牛魔王化形前的强,起码人家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背后渐渐吵了起来。
云心心月和楼泊舟先前不管,现在也不管,只拍完回家做饭,顺便把收拾好的行李放上车,准备过两天就出发去苗寨。在苗寨拍完,也差不多该出发去机场了。
这两天就打扫一下家里,把东西用防尘罩盖好,电器擦干水收拾起来。毕竟这次去欧洲,没一两年回不来。
两人离开那天,还出了个小插曲。隔壁邻居买了新电器,搬抬的时候失力,差点儿砸了人。
楼泊舟在旁边等云心月倒车出来,信手抬了一把,单手将冰箱重新送回那人肩膀。
“哥们好力气。”
扛冰箱的师傅一脸惊讶看他。
楼泊舟没理他,见车子开出来,抬脚坐上副驾驶。社牛师傅对他的冷淡毫无察觉,转而向云心月夸他有气概。云心月笑眯眯道谢,方向盘一转,开出村道。苗疆的拍摄之旅很顺利,就是有些人比较黏人,在拍民宿背后拥抱的时候,不舍得放开,导致剩余空间本就不多的内存卡直接耗空。“亏得我准备了新的内存卡。"她嘀咕着,换了新的卡,拍摄后面入梦的片段和最后一场戏。
这几场戏,他身上都要绑红绳。
怕绳子不够长,云心月买了足足三卷,从他脖颈后面绕过,缠绕胸膛,再顺向其中一条手臂一条腿。
从脚踝出来的红绳,先不绑到她手上。
她扫了两眼,捂了捂鼻子,让他赶紧穿好衣服,去林子里拍摄。山林不能点火,就算只是用干冰拍摄,也得提前申请场子,免得引起恐慌。他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那些戏份对楼泊舟来说就是本色演出,压根儿没有难度,她反复看过都没挑出什么毛病。
当晚,云心月就把素材导到电脑上回放。
全神贯注对照剧本选好帧,截取好衔接片段,还没来得及、做更多剪辑,她就因水喝多了,实在憋不住。
起身走上两步,手上却陡然一紧。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多上一截红绳,红绳蔓延到被子里,被子里则躺着一个闭上眼睛,不知梦醒的楼泊舟。云心月扯了扯红绳,发现红绳虽然解不开,但能延长。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