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番外一:回到现代的日常(完)快递寄到时,天色已黄昏。
楼泊舟在厨房操持人间烟火,云心月在大厅收拾好饭桌,顺手将快递拆开。瞧见快递里的两份证件,她蹦跳着小跑过去:“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嗯,想听。“楼泊舟将咕噜肉盛起来,刷了刷锅,把牛肉倒入一旁的砂锅里。云心月见他转头看来,晃了晃手里的两种颜色。“噔噔一一身份找和护照来了~我们的世界环游可以安排起来了。”再也不用只呆在这里,怕谁跑来查身份了。楼泊舟低头看了一眼身份证,发现自己看不懂那些字母一样的文字。他最近上网多,简单的英语已能辨认,可这上面的字符,却只有数字才认识。
“好。“楼泊舟不太在意两份证件,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你做主。先放好,洗手吃饭。”
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云心月在他脸颊上多亲了一口:“你从现在开始,出门再也不用戴口罩了。”遮遮掩掩的,对呼吸器官不好。
“嗯。”
楼泊舟还是不太在意,等牛肉熟了就将饭菜端到桌上。两人运动量大,饭量也大,两肉一蔬一汤都被扫了个精光,连水煮牛肉的豆芽都捞得干干净净。
吃完,他洗碗擦桌,她拿着iPad和朋友咨询一些事情,将欧洲游的路线和沿途风情、注意事项的资料打包好,塞进他待了解的文件夹里,并命名:欧洲风情一览。
趁着楼泊舟查看资料时,她上网购买需要的行李和行李箱,并发布了“我们的小窝”"系列最后一期视频。
点击发送后,云心月凑到他旁边。
楼泊舟将iPad放下,看向她:“怎么了?”“去欧洲之前,我想再跑苗寨一趟,拍摄一期类似短剧的视频,故事是这样的一一”
她构思的故事很简单。
少女在老家翻出一条弯月银饰,自那以后,她总是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吹笛子的少年藏在浓雾后。
她见过他系着红绳的赤足,紫衣上碰撞清脆的锥铃,细窄腰肢上的腰链,修长手指按在短玉笛上……唯独就是看不见少年的模样。“嗯。"楼泊舟认真听着。
云心心月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继续往下说:“梦里的少年总在说,′阿月,你怎么还不回来找我?',声音幽怨凄清…“阿月。“楼泊舟配合,垂首,在她耳边低低说出台词,“你怎么……还不回来找我。”
“还不回来”四个字用的气音,“找我"二字带着些许伤心祈求之意。云心月听得肩膀耸起,发冷似的一震。
这句话,感情着实过分充沛了些。
她头皮发麻,身上猛猛起鸡皮疙瘩。
楼泊舟还故意端着一张骗人的温柔皮问她:“是这样吗?”云心月仰头白了他一眼:“收着。等去到苗寨,在河边那片林子里,等风来的时候再收音。”
“哦。“楼泊舟用食指缠住她散落他手边的发,“阿月继续说。”嘶一一
真是男色误人,她说到哪儿来着。
对了,少女在老家阴暗潮湿的回南天,连做一个月的梦,感觉自己像被男鬼缠上了,于是到庙里拜拜。
在寺庙后山祈愿时,她瞧见一位戴着面具的白发道人,道人对她说,姑娘,你前世红绳残存,尚未彻底断裂……
少女只当他是骗子,看出自己的心不在焉,没有理会。“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的半个月,她都梦见自己手腕上多出来一条红绳,顺着红绳往前走…”
楼泊舟眼皮子一动:“就瞧见了我?”
“自恋。“云心月抬起手背,一拍他胸口,仰头剜了他一眼,“我说故事里的苗疆少年是你了吗?”
楼泊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问:“那少女是你吗?”云心月也不正面回答:“反正是我演。”
他们哪里有钱雇什么演员。
“既然如此一一"楼泊舟慢慢将发丝往上缠绕,就像收紧一根红绳似的,人也慢慢靠近她,直到鼻尖悬在她的鼻梁上,“除了我,阿月还想和谁拍?"他侧头,薄唇凑上,若有似无擦着唇瓣,“又想和谁续前缘?”为了让自己的故事能快点儿说完,她往后折腰,伸手撑住他胸口:“你别动。”
楼泊舟盯着她看了好几息,幽深的眼神才一收,抬脚翘起二郎腿,将抱枕压在腰腹上,拉她起来,圈在怀里:“你继续。”云心月放弃挣扎,侧趴在抱枕上,继续自己的故事一一少女顺着红绳,小心翼翼往前走,又看见苗疆少年一身紫衣,满是银饰,坐在树上吹奏曲子。
除了没入他脚踝的红绳,还有隐隐从袖管、衣领透出来的一点红绳,与以往并没有差别。
次日,她去买菜,又碰见那位灰色长袍,白发面具的道人,对方撂下一句话就消失了。
“姑娘,唯有去苗寨,才能破除你前世纠缠不清的姻缘,方得一生安宁。“为求心安,少女壮着胆子去了苗寨。“云心月越说,情绪越激动,“不料,她当晚在民宿躺着,就感觉总有一道隐晦又粘腻的视线,紧紧缠在她身上粘腻的视线,马上就落在她身上。
云心心月捂住他眼睛:“你先别捣乱,乱我心神。"她松手,顺势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继续往下说一一
少女瞬间僵硬,动弹不得。
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背后好像贴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后脖颈似有压抑的急促呼吸,在她的皮肤上游走。
恍惚之间,她还听到了锥铃轻响。
叮铃铃一一
后背的鬼东西什么也没做,抱了她一晚。
不过这已经够吓人的了,少女一清醒,可以动弹之后,马上就收拾行李要走。
她背着背包,奔跑在苗寨高低起伏的青石板上,“嗑哒”、“嗑哒",前路明明是下山的路,可她不知为何,竟一脚踩入迷雾中,落到梦里的山林入口。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根红线,往迷雾深处交错的枝影里蔓延……她转身想逃,却发现来路已断,紫衣少年破开迷雾,赤足缓缓走来。少女害怕后退,直到撞上一棵高大的树。
此时,她发现自己手脚发软,站都快要站不稳了,更别说跑。“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缠上我?
苗疆少年停住脚步,抬起青筋凸显的宽大手掌,慢慢摘下面具,露出雌雄莫辨的浓丽脸庞。
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她,像是两条想钻进她眼里的毒蛇。令人惊惧。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云心月抬脚跨坐到抱枕上,在楼泊舟身上演示苗疆少年的动作,“一点、一点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在她唇边说,阿……”说到这里,云心月卡了一下台词,愣了片刻。楼泊舟眼睑一缩,反手将她按在沙发上,将抱枕抽出来,垫在沙发扶手上,好让她靠得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