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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1 / 2)

第93章成亲

冬日暖阳入室。

桁架脚下的地板一片润泽,像是刷过蜜一样,铺开大片浅金色。云心月给他理了理领子,来不及拾掇好,就让他坐下自己穿鞋,她给他梳发。

“说来,你都给我梳过好多次头发了,我这还是第一次替你梳呢。”圆润的牛角梳滑过头皮,十分舒服,感觉筋脉都像被疏通了一样。楼泊舟不语,但是眼角微微眯起。

纵然如此,他双眸还是盯着铜镜里的人,一眨不眨。云心心月抬头时看了一眼,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脸也泛红:“做什么,圣子对我有哪里不满吗?”

本来没有。

可她喊“圣子"时,楼泊舟心里咯噔一落,陷了下去。“阿月,在你眼里,我是谁?"他搁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云心心月慢慢顺着他的发丝:“南陵国尊贵的圣子,我西随要联姻的对……”叮铃一一

腰链被他拉扯,晃荡出杂响。

“还有…“云心月将他低垂的脑袋抬起来,脑袋与他并在一起,对看铜镜。带着身上热气的麻花辫,从她肩膀滑落,掉到他胸前,轻轻搔动翻领的胸口上,挂着的银项圈。

叮铃铃一一

她继续未完的话:“……我的心上人,楼泊舟,阿舟,小船儿。”楼泊舟紧抿的唇瓣松开:“阿月……

“好了,别动。“云心月直起腰,给他会遮挡视线的发丝编起来,辫子尾部坠蝴蝶锥铃,再全部束起来,用银冠红发带绑好。她手指缠了缠红发带,满是新奇和惊艳看着少年。“你这是……真的国色天香,雌雄莫辨啊。”简直好看得不像话。

紫衣显神秘贵气,红衣高马尾则多了几分少年气。“好看吗?"楼泊舟对着镜子照了照,回眸看她,“你喜欢这模样?”云心月连连点头,笑意里甚至带了两分垂涎。她何止喜欢。

只是一一

亲事定在三日后。

沙曦路过踢了两脚蹴鞠,就得继续忙去,无法陪她的公主殿下玩儿,前来告退。

苟无伤抱着蹴鞠,安安静静站在廊下。

他的小狗也蹲坐在他脚下,跟主人一起抬头,目含期盼看着她。小狗休养过后,毛发鲜亮不少,腿上的毛病也好利落了,只有半边脸实在没办法修复。

可那湿漉漉的眼神,对她来说,一样很有杀伤力。云心月当即心软得不行,拉上楼泊舟,和苟无伤一起踢蹴鞠。小孩力气小,用上吃奶的劲儿也打不疼人,但是楼泊舟只需要轻轻一踢,竹编的蹴鞠都能踢出石头的效果,给宫墙没有狗洞的遗憾彻底弥补上。她手动合上自己惊讶的嘴巴,抱走瞪大眼睛的苟无伤,重新开启教大小两个孩子什么叫适度用力的幼师生涯。

楼泊舟有些懊恼:“我只是第一次踢,不知道它到底怎么玩。”他不是不会控制力度,只是以为从竹架上穿过去的意思,是要连同墙壁一起穿过。

毕竟一一

宫墙上那些蹴鞠印子,实在不少,可见踢的人力气不轻。“你以前没玩过蹴鞠?“云心月歪过脑袋看他,“我看南陵街巷,常有小儿蹴鞠,还以为这是你们的国口口动呢。”

楼泊舟摇头:“我小时候……不曾玩。”

幼时,他看过一场蹴鞠,被旁人发现踪影,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玩,就被蹴鞠砸在身上。弹回去的蹴鞠,又被人嬉笑着踢到他身上,如此来回。他便一直以为,这东西是什么打人的武器。原来不是。

云心月拿着蹴鞠抛了抛,看向一大一小一汪汪,想到了别的玩法:“那我们就不要组队了,互相传球就好。阿舟传给我,我传给无伤,无伤再传给阿舟。怎么样?”

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两个人都无法拒绝。

蹴鞠要传给云心月,楼泊舟可就小心多了,生怕用力碰疼了蹴鞠一样,力气甚至小得没能让它滚到她脚边,中途便停下安眠。小狗也歪着头,疑惑地“嗷呜"了一声。

云心月只好临时加了个抢球的规则,要是谁的球被抢最多次,谁就被扣分,分数变成零的人,得背手绕着宫墙青蛙跳。为了让他兴致燃起来,她拾掇着苟无伤小跑去截球,一个劲儿催促“快快快”,乃至发展成他们两个去抢楼泊舟的球,四处乱跑,完全没了章法。日光和暖,她笑着闹着,牵着苟无伤的手把他拦住,抬脚反别滚圆的、裹了绸缎和银铃的蹴鞠,在丁零声里一个后踢脚,仰头看蹴鞠越过少年头顶,落在他身后。

小狗眼力见儿比人还好,马上跑过去叼走蹴鞠。“无伤,跑跑跑,把哥哥的球抢走,姐姐替你拦住他!”她蹦到楼泊舟面前,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风吹起她零散滑落的碎发,露出光洁、灿烂笑着的脸庞。那一瞬间,少年觉得自己被什么蛊惑了一样,竞不由自主露出与她一样的灿烂笑意。

隔壁宫殿。

楼策安与祭司站在高楼上,透过开了一缝的窗扇,微笑看着这一幕。他们亦像被什么蛊惑了一样,不由自主跟着笑。大

正要前往圣子殿递交婚仪文书的夏老,也被笑声绊住脚,立在宫门前笑看。最终,他没有打扰两人,将文书交给秋蝉便含笑离开。大

三日之后,大婚如约而至。

因改期之故,东陆十一国交好的别国,只有大周、安国和北丹三国的使者到贺。

南陵圣子的婚事讲究同乐,并不在宫内举办,须得找一寨子接亲,绕城一圈,再到祭台赐福,最后才能回宫城圣子殿。云心月戴上西随的金冠,脖子又开始酸软了,但还得安静坐在寨子的竹楼上等着楼泊舟来接。

两国联姻的婚仪有所变动,盛大又繁杂,光是从山脚铺到寨子前的红毯,便设了三场拦亲关。

但她基本都看不见,只能从窗缝瞥到少年一身红衣立在拦路的竹竿前。见她探头看,春莺特别知趣地解释:“属下本来以为,按照圣子之尊,要把竹竿拦路这一段给省掉,没想到圣子说不用。“圣子说呀,公主是金枝玉叶,是天上的月亮,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等等。“云心月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别乱编,阿舟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

夸张了。

春莺:“……反正,圣子说了,跟公主成亲之事,不管多少阻碍,他都甘愿。”

这倒还像他说的话。

云心月笑了笑:“不过,这么多竹竿拦着,他要怎么过?跳竹竿?”“当然不是。"一旁随时准备堵门的秋蝉,都没忍住笑了,“是唱我们南陵娶亲的歌,一竹竿一曲。”

云心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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