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她竟坐在火车上,耳边轰隆隆没有其他声音,对面还是那个女人,手里捧着冒热气的泡面盒,只顾自己,也不给她吃。
然后两人下了车,顾津偶然间回头,看到车身上的牌子是从某地到上陵,她大喊大叫:“我不回上陵,我不回上陵。”
对面突然跑来两个警察,腰间的手铐明晃晃:“你犯了罪,哪儿都不能去。”
“我没有,错的是他们。”
“那也必须你来还。”
警察抓住她的手,她在挣扎中抬起头,蓦地定住,那警察竟变成了李道。
顾津猛然惊醒,心有余悸地重重呼吸。
“津津……”
不知这回是梦还是现实,顾津一时没反应。
李道又低声:“顾津……”
她一激灵,低头捧着他的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他轻咳几声,“给我拿……几片止疼药。”
“很疼吗?”
他不肯承认:“可以……忍受,有总比没有好。”
顾津哪儿敢耽搁,轻轻抽身,打开手电去看每个药瓶上的字,找到后倒出两粒喂到他嘴边,回身取水,他已经干着咽进去。
顾津还是扭开瓶盖,喂了他几口。
“几点了?”
“差一刻钟两点。”
山洞中仍然漆黑无法视物,李道抬眼,凭感觉寻找她的方向:“冷不冷?躺下来,我抱着你。”
顾津早已冻得麻木,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软得不行,鼻子一酸,乖乖躺下,侧身缩进他怀里。
或许疼痛让他变清醒,他睁着眼,亲了亲她鼻尖和额头:“睡会儿吧,我歇得差不多了,等天亮咱就离开。”
她轻轻应了声。
后来顾津没有睡,他又问了她几次时间,便渐渐没了声息。她感觉到李道的煎熬,他失血过多,玻璃插在背上,或许别的地方还有骨折,他从头到尾都在逞强,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无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