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外向内按住墙壁的内侧,房间里的喧闹霎时停止。
众人戚戚然看向门口。
金发的俊美水手就站在那里,望着他们。
“晚上好,各位!”
阿利潇洒地和他们打招呼,走进房间,脸上挂着灿烂的、足以让人忽略掉他衣服上血迹的笑容。
除了艾维。
“……血。”
艾维呻|吟一声,向后倒去,格瑞丝猝不及防被他撞倒,差点和他一起跌到地上。
“你!”
“格瑞丝,我头晕。”
青年跪倒在地,双手虚弱向上拉住她的手,额头贴住她的裙摆,嗓音可怜到了极致。
格瑞丝满腹怒气不知向谁发。
水手们注意到这边动静,走过来,帮她把“哥哥”扶到凳子上。
“真该有人照顾你们这对兄妹。”
芬恩又一次感慨。
他说完,丢下他们,转身朝某个他现在更关注的人迈去。
“我要是你,我会把自己关进房间,而不是来这里喝酒!”
他手指着阿利嚷道。
阿利充耳不闻,坐在餐桌旁,端着杯葡萄酒,一面喝,一面微笑和周围人聊天。
周围人,尼诺、陶特、汉森,他们其实都不太有谈话的心情。
他们只是迫于阿利的热情,敷衍地应“嗯”或者“哦”。
芬恩眼里却不是这样,他认为,他们三个对阿利的态度简直好到叫人恼火。
“你们怎么还在和他说话?你们不在乎船长了吗?还是说你们也都是他的帮凶?”
芬恩的连环问题,炸得尼诺眉头紧锁。
“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尼诺说。
“呵。”芬恩冷笑。
“我也觉得,芬恩说的太过分了。”陶特压下帽檐,低声道。
“……”
芬恩听见陶特这么说,笑不出来了,他心里一向觉得,陶特是他们中最聪明的那个。
他急了。
“陶特,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他问
“因为,你的猜测还只是猜测。”
“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肯定那是一封遗书,而不是一封普通的告别信?”
“谁会那么写告别信?”
“是,它很不寻常,可这仍然不足以证明它一定是一封遗书。”
“那汉森的反应你要如何解释?你也相信这是遗书,对吧,汉森?”
芬恩抬起头,视线越过陶特、尼诺,停在老人的身上。
然而,老人只是喝酒,一言不发。
尼诺也不再说话。
陶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