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许多凶手都会向侦探发问的问题。
那就是,“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格瑞丝回答:“从你向艾维示好开始。”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你想要讨好他,你害怕他发现了一些事。”“有这个可能。”
“下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偏偏是他,不是其他人?”波莉知道答案,可解答是侦探的任务,不是凶手的。她挑衅地看着格瑞丝。
格瑞丝接受她的“挑战",“答案就在艾维的体质,他晕血。”
“哦?”
“巴顿死亡那晚,大家都奔向现场或奔到旅馆门口。事实上,艾维当时也去了门口,可你不知道。你以为,一位晕血的青年断不会去凑这种热闹,那么,他便有可能在这时候发现你的秘密。”
格瑞丝没有将秘密是什么说出口。
这件事,她和波莉都心知肚明。
秘密就是魔法。
就是变狼。
没错,那一晚,波莉是在众人离开后,再从旅馆后门变狼将巴顿杀害的。
巴顿尖叫的时候,人还活着,这声尖叫是波莉同他事先约好的恶作剧。
一场单方面的恶作剧。
波莉回想到那时的场景,脸上浮现出残酷的笑容。格瑞丝看了她一眼,眉头蹙了下。
波莉看见,讥嘲道:“您难道以为我来到这,是因为我有心悔过?”
“我来这,仅仅是出于对您提出的交易感兴趣罢了。您不会食言的,对吗?”
格瑞丝停顿了一会,点头,“波莉小姐,我保证,我说到做到。”
波莉跟着点头,松下一口气,不过她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消失。
她对杀死巴顿、贝克,以及间接杀死前四个男人的事都毫无歉疚。
她也不认为,她需要歉疚。
她彼时心里更多的遗憾,是对于她的计划不够完美、被人发现。
她思忖,“如果说,我没有向艾维先生示好,您是不是就发现不了我?”
格瑞丝击碎她的幻想,“不,尸体也暴露了你。”“嗯?”
“巴顿死于喉咙被咬断的一击致命,他根本没机会喊出声音。”
“哦,是的,他死的时候的确是一下都没有叫!”“您很高兴。”
“当然!您既然知道我的动机,就会明白我的喜悦。”“正因为我知道你的动机,我才不赞同你做这些事。”格瑞丝的神情很严肃。
波莉语塞,不高兴地偏过头,转移话题。
她聊起第二起案件,她问格瑞丝,她是如何将这一案侦破的。
格瑞丝说:“当我听说贝克的死状,我就知道这不是一起魔法杀人案。通常来说,凶手破坏头颅,是为了模糊死者身份;破坏身体,是为了模糊死者死因。死者贝克的尸体告诉我,他并非死于魔法,而是死于身体的创伤。”波莉说:“您是说,就和前四起案件一样。”格瑞丝说:“对,就和前四起一样,死于争斗之类的普通凶杀。”
波莉质疑:“可泰伦先生这样的老者要如何杀死健壮的贝克呢?”
格瑞丝面对这个问题,露出噎住一般的表情。波莉面露得意,好似侦探回答不上,她就胜利了。格瑞丝坦诚,“这件事我无法确认,我只有猜测。”波莉鼓励,“猜测也行,您说说看。”
格瑞丝手支下巴,“我猜,是弩箭一类的东西。”波莉:”
格瑞丝瞟她,“怎么,我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