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第一个叫出此人的名字,他和她很熟悉,她是蒂凡妮的贴身侍女。
“没错,凶手就是你,埃米女士!”
胡佛男爵第二个叫出她的名字,他一面走向她,一面思考为什么是她。
他绞紧脑汁,汗流浃背,终于在膝盖发软前想到原因。
“对了,是信窗,有个半分钟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丹尼尔问:“胡佛先生,您在说什么?”
杜德说:“我知道了!埃米比我和肯先上楼,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动的手!”
玛莉亚说:“我也知道了,这种魔法只要有视野就能够发动,对吧?”
胡佛埋怨地看他们,“这种侦探的推理高光,怎么被你们两个抢去了?”
杜德吐口水,“鬼才愿意和你们这些侦探为伍!”
玛莉亚双手叉腰,“我的头脑可是有老爷的十倍大那么多呢!”
杜德奇怪地没有反驳,他好像已经认同了这件事。
丹尼尔听了他们的谈话,再度回忆当时的场景,他恍然大悟。
“父亲逃向西边,埃米丢失视野,所以那把匕首才会射歪,如果没有那幅油画父亲说不定都不会死!唉,原来这就是格瑞丝小姐说的‘视野盲区’……”
“什么盲区?”胡佛问。
“对于站在门口的埃米来说,西墙是她的视野盲区;对于衣柜里的我来说,大门是我的视野盲区。埃米无论如何也射不准逃向西墙的父亲,正如我无论如何也看不见大门,更别说要透过窄小的信窗看见房外的人。”丹尼尔解释。
胡佛“噢”了一声,他圆睁着眼睛,一脸受益匪浅的样子。
丹尼尔讶异,“难道您没有发现这件事吗?!”
胡佛干咳,“怎么会呢?埃米,让我们来说说你的动机吧!”他岔开话题。
……
众人聚到埃米那里聆听动机的时候,格瑞丝一个人坐在旁边。
艾维听完话,回到她这里。
“格瑞丝小姐,埃米女士是为了给蒂凡妮夫人报仇而下的手!”
“哦。”
“不过,我想她也不算是凶手吧?她杀人未遂,伯爵还是死于意外。”
“……未必。”
艾维顿住,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歪头,微笑看她。
“格瑞丝小姐,您说‘未必’是什么意思?”
“某种情况下,我会认为伯爵是死于谋杀,但这种情况凶手需要换一个人。”
“换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比埃米更聪明、更了解伯爵、甚至了解她的人。”
“……”
艾维沉默,他垂下眼眸,右手托住下巴,眉头微凝,似在思索。
显然,他是在想这起案子。
格瑞丝体贴地保持安静,她知道,他们这种人都有扮演侦探的乐趣。
她喝着茶,只偶尔将目光扫向他,蓦地,她的职业习惯犯了。
侦探都喜欢观察人的双手。
她也一样。
她观察起他的手。
这双手白皙、光滑,没有茧,没有伤口,指甲缝里连一点污垢都没。
她禁不住低下头看她自己的手,左手有一片指甲边缘裂开……
啧。
他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