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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第39章

第42章

林施微右眼皮狠狠一跳,双手险些被沸腾的粥烫了。

没差,奴婢帮您看着。"说罢吩咐其他婢女搀扶少夫人坐下歇息。小宁立刻接过她手里的瓷勺:“忙了半晌您歇着吧,这百合莲子静心羹谁熬出来功效都稽之谈。

林施微心慌慌,莫名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且不是好事,又觉自己草木皆兵,有点儿无两日后她归家,沐浴更衣收拾齐整,携婢女前去上房请安。上房乃大夫人的观槿居,倘若连着大老爷的的松清堂同时念一遍,便不难发现其中奥妙,二人的院落取自王维的“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大夫人与大老爷当年因王维的诗结缘,恩爱二十余载,说一句神仙眷侣也不为过。流佳话却也容易堕了老爷威名,才以政务繁忙为由罢了。下人之间流传大老爷并非因政务繁忙无暇后院,而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传出去固然风很难想象大舅父那样一个古板严肃的儒学之士,竟还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仅为红颜折腰的风流。然妄议长辈尊者实属大逆不道,类似小道八卦听过一次,林施微便不允下人再传。此时的大夫人正在与大老爷说话,便吩咐人传话林施微在西次间稍等一会儿。大老爷魏承嗣此番回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又与魏令嘉达成一致:魏家长房自愿放弃世袭,请圣上待国公爷百年之后,收回爵位。古往今来,极盛则衰,魏家第三代已是如日中天,该放放了。

除了长房,三房也圣恩盛隆,二房驸马虽不能入仕,可圣上颇为疼爱魏令屿,从小放在皇子堆里养着,用意不言而喻,也正因此,当年的京师第一美男,满腹才华的二老爷方才甘愿屈居长公主座下吧。

四房原本也没什么的,可去年魏令则一鸣惊人,才十六岁进士及第,同当年的容善差不多。这是好事,但也当居安思危。

魏令嘉一再考虑修书商议此事,恰好与魏承嗣不谋而合。纪轻视过他的想法。

身为局中人有如此远见,容善未来不可小觑。魏承嗣对这位长子信任有加,从未因年大夫人叹息一句:"人人钻破了脑袋挣功名求爵位,我们却要放弃,忙忙碌碌又为哪般。”

"葵娘,咱们不能只看着眼前,还有子孙后代呢,长久大计。"他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许她一人,即便她伤了身子无法再育也从未生丝毫怠慢。老夫老妻了,他依然惯以葵娘亲昵地唤她,几十年如一日秉持当年承诺,一生一世只吕氏眸光动容,胸臆有暖流涌动。

今避世。我们魏家自当吸取教训,世世代代审时度势。""虽说圣上顾念谢先生,待容善格外不同,但即便是谢先生当年不也选择急流勇退,如"我听你和容善的。爵不爵位的对咱们来说也不过鲜花着锦,不要便不要的。"吕氏柔声道。

魏承嗣含笑点点头。

"我娘说过段时间病好了还要登门致谢。"

大老爷离开后,林施微才来到东次间,代母亲传达对国公府之感恩谢意,末了补充:"养病要紧,亲家母不必多礼,你劝着她点儿。"吕氏很是随和,一边指点婢女为自己染甲一边与林施微闲话家常。

"我来吧。"林施微上前亲自服侍。

她一双手不仅柔嫩馨香,还灵巧得很,宛若轻盈的蝴蝶,上下翻飞,无比细致,为吕氏先涂一层特质的糯米胶,保护指甲附近的皮肤,再以捣好的凤仙花泥均匀涂抹,最后绑层豆叶,整个过程并不繁琐,但为使颜色浸润鲜艳明丽,至少还需重复三遍,需要拿出十分耐心。

女人染一回指甲不花一整白日都不算认真染。

难得林施微不仅有耐心,还有些本事在身,染出的颜色竟比吕氏的梳妆婢女还要悦目,那婢女连连告饶,声称再被少夫人抢几次活计,以后怕是没地儿吃饭了,众人捧腹大笑指甲染的好不好,端看色彩有无侵染周围皮肉,吕氏满意地打量自己双手。"是了,容善还未同你说吧,今年的秋狩他要带着你。"吕氏道。“秋狩!"林施微眸光明显一亮。她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经历过平荔田庄,心早就野了。

"是呢,他考虑你明年有身子出不了远门,成日盘算得闲带你去哪儿玩才好,这不秋狩近在眼前。"吕氏含笑。世间哪有什么郎心如铁,男人天生就会讨好女人,端看他想不想。林施微脸颊热热的。

也就是林施微居住的地方。

用完晚膳,吕氏才舍得放林施微回沛兰园。沛兰园乃碧水云居专门为主母建的院落,无一所长,林施微也向往的紧,只盼骑着马儿站在高岗观赏。圣上亲临的秋狩,定然气势恢宏,群雄逐鹿,不知得有多少英雄豪杰。纵使骑术箭术她憧憬满怀回到自己的院子,玛瑙探头探尾,发现她立时提裙小跑过来:“大少爷在屋里呢,听说您服侍大夫人才没让人传话。"她警惕的瞄了瞄周围,凑近压低声音道,“冰着一张脸,比上回嘲讽奴婢庸脂俗粉时还吓人。

"发生了何事?"林施微问。

玛瑙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奴婢不知。他来的时候便是这样,晚膳也没怎么动,倒是喝了不少酒,方才沐浴完又叫了酒......"

魏令嘉并非酗酒之人,也因她不喜酒气,在她面前滴酒不沾,眼不很不寻常,这不寻常似是呼应了两日前不停跳动的右眼皮。

林施微心神不宁,命人先熬些醒酒汤,自己躲在帘子后偷偷观察,见他除了喝闷酒也没甚吓人之处,想来是玛瑙夸大其词。她扇了扇周围的酒气,兀自回寝卧,卸妆梳洗沐浴,收拾完毕,头发都要烘干之际,房门当即被人不客气地踹开。魏令嘉一身酒气:"我不过来,你都要睡着了吧?"

"没有,我正打算烘干头发再去服侍您的。"林施微坐在梳妆桌前,仰首望着他。烛火摇曳,灯下的美人长发及腰,泛着缎子似的光泽,未施粉黛,一张小脸颜色分明,白皮肤浅红色的唇,乌黑的眼珠儿水润且平静,就那般柔柔望过来,令魏令嘉有片刻失语。

小宁福一福身,安静地退了出去。

魏令嘉踱步上前,蜷了蜷手指,仍是一把攥住了林施微胳膊:“我们得聊聊,先陪我喝一杯。”

追着他步伐。

“您这是怎么了?”她用力扣他的手指,身体不由自主被他拽出房门,只能一溜小跑地魏令嘉不答,盘腿坐东次间炕上为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示意她坐下。此刻的他穿一件晴山色绢衫外罩苍灰素纱,绢衫压花是青绿色的山水暗纹,不仔细瞧,辨不分明,只觉儒雅华贵,气质若芝兰清风。他的衣衫悉数熨烫得没有一丝褶儿,此刻襟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白得反光的锁骨。

魏令嘉表面漫不经心,实则挑剔又奢侈,这是个暗中讲究的人。林施微和缓道:“我不擅饮酒,生来讨厌闻呛人酒味儿,嘉郎莫要为难我。”"你讨厌的东西多着呢,你还讨厌我,不照样陪我睡觉。"魏令嘉笑吟吟的。林施微怔怔地望着他,没说话,又垂眸一眨不眨盯着手里的丝帕,半晌才轻声道:"您心思深沉,我自来琢磨不透,有什么不满不若当场讲出来吧,我都听着,有则改之无则勉,能不能不要再阴阳怪气我了!"

魏令嘉扶额,半眯着眼,等她说完了才懒懒道:“我怎么觉着你阴阳的本事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施娘不敢。”

婢女端着醒酒汤走进来,小心翼翼搁在林施微手边,后退几步,轻手轻脚离开。身,两手抚着桌沿以求拉开些距离,他浑身酒气。

魏令嘉起身,拨开她搅动醒酒汤的手,坐到了她身畔,紧紧地挨着,林施微只能侧过却不意他亲自斟满一杯,递给她:"喝了。"

林施微没动,他便捏着她下巴,迫她转首仰视自己:"你总说着敬我的话儿,心里实则冷淡得很,旁人给你点好处,你感恩恨不能下跪,我给的,你只会心安理得地享受,稍稍不如你意,你便在心里记恨。"魏令嘉含笑看着她,"可偏偏又离不开我,知道为何吗?林施微抿着唇用力扒拉他铁钳子似的手指。

魏令嘉凑近她涨红的脸仔细瞧:"这是怎么了,恼羞成怒了吗?"他含了口酒,噙着她倔强的唇,度给了她。

酒液顺着嘴角撒了大片,林施微呛得直咳嗽。

"你离不开我,因为旁人你惹不起啊,唯有嘉表哥人傻银子多还能护着你,对不对?聪明的林施微可不就死皮赖脸地缠上来。"魏令嘉用温柔的声音说着锋利的话,"其实哥哥的银子比你想象得还多呢,馋吗?馋也没用,你这人不坦诚,心里藏着事,满脑子小心机,这银子呢,我便只给你看,休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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