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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 2)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半夜忽然暴毙,打了姜舒月一个措手不及。所幸诸皇子都住在附近,一传便到,虽然没见到皇上最后一面,也都瞻仰过皇上的遗容。

没有中毒,也没有被人算计的痕迹。两位太医作证说,皇上是外感风寒,久治不愈,痰迷心窍而亡。

简而言之,是病死的。

在场无人有异议,可诸皇子当中却少了两个人。正是十三爷和十四爷。这两人此时一个在顺天府集结人手,一个在丰台大营调兵,摸黑将畅春园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以防有奸人在新旧交替之际作乱。康熙皇帝子嗣不少,诸皇子哭得肝肠寸断,理亲王更是当场哭晕,恨不得追随大行皇帝而去。

四爷与大爷、五爷和八爷合力,为大行皇帝更换寿衣。这边才忙完,那边马齐和隆科多已然护送着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后的圣旨到了,互相推让一番,还是由隆科多当众宣读。“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雍亲王皇四子胤祺,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圣旨宣读完毕,四爷谢恩领旨。

马齐和隆科多一左一右将四爷搀扶而起,改口称皇上,诸皇子莫不影从。自此,一代雄主落幕,另一代明君崛起。

四爷点了马齐和张廷玉,及礼部诸人,安排大行皇帝的丧仪,由弘暄和弘皓陪着回了自己位于畅春园的寝宫。

迎面遇上出来迎接的姜舒月,一把握住她的手,泪如雨下。姜舒月以为他是累的,忙将人扶住,让两个孩子回去安置,也不用人服侍,独个儿扶着四爷回了寝屋。

回到屋中便被人抱住了,四爷把皇上临死前对他说过的话给姜舒月讲了一遍,之后无声哽咽,好像一个被父母同时抛弃的孩子。皇上到死,心中眼中全是理亲王,而四爷只是他选定的继承人。仅此而已。

理亲王还是太子时,皇上没把四爷当儿子,只把他当成辅佐太子的工具人,四爷也没把皇上当阿玛,只当皇上。

那时候皇上如何偏心,四爷都不会往心里去。直到太子被贬,四爷成了无冕的太子,几乎每天都跟着皇上处理政务,渐渐地对皇上有了孺慕之情。

二十年过去,皇上成了阿玛,四爷盼着皇上心里眼里全是自己,就像当初对待理亲王那样。

因为他在各方面都不比太子差,政绩更是比太子亮眼。他拼命工作,加最长的班,熬最大的夜,去江南赈灾时差点丢掉性命,只求在皇上面前证明自己。他是皇上最好的儿子。

然而皇上临死前的一席话,彻底将四爷心里最后的希冀打碎。姜舒月抱紧他,让他在自己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作为无冕的太子,平时不能哭,不能让别人看见他的软弱。现在皇上驾崩了,哭是理所应当的,不哭才奇怪。等四爷的哭声减弱,姜舒月才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转移话题:“传位诏书宣读了吗?”

四爷抹了把眼角的泪,瓮声瓮气应了一声,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他没想到自己四十几岁的人了,已然御极登顶,还能因为阿玛和额娘的偏心哭成这样。

“我失态了。“话虽如此,四爷却没有放开姜舒月。姜舒月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柔声说:“你还有我和弘暄、弘皓,还有琪琪格,我们永远会陪在你身边,不让你成为孤家寡人。”四爷放松了手臂,姜舒月劝他:“天快亮了,今天还有的忙,去炕上歪一会儿吧。”

四爷身心俱疲,仍是摇头:“等会儿额娘她们要过来。”幸好早有准备,第一批孝服已然运进宫,才不至于忙乱。姜舒月推了四爷上炕,转头吩咐人把她的孝服拿来,对炕上的四爷道:“放心歇着吧,我去外头支应。若被问起,就说先帝驾崩,皇上伤心心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四爷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一个时辰之后回来换我,你身子骨弱,别累坏了。”

老夫老妻还黏成这样,让姜舒月很是头疼,嘴上却道:“放心吧,治丧还得皇上主持。”

说完走了。

四爷昨天一宿没合眼,已是困极了,倒头便睡。姜舒月出去应付先帝的妃嫔和外命妇,游刃有余,一切都非常顺利。历史上坐着撵舆而来,到处指桑骂槐的宜妃,在这个世界是与三妃一起来的,老老实实哭灵,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历史上在先帝灵前对着新帝大放厥词的亲妈德妃,这会儿正与姜舒月站在一起,操持着后宫服丧诸事。

办完先帝丧仪,便是新皇的登基大典。皇上在当天宣布,尊德妃为圣母皇太后,封姜舒月为皇后,弘暄为太子,弘皓为和亲王。若不是弘皓热爱种地,姜舒月都要对和亲王这个封号提出异议了。封完亲妈和老婆孩子,姜舒月以为皇上要分封兄弟了,谁知他忽然吩咐苏培盛去清点私库,整理账册。

皇上的私库哪里是好整理的,苏培盛花了一个月才办完,命人将成箱的账册抬进养心殿,请皇上过目。

皇上随便翻了几页,对他说:“你把左小丫叫来,我有话问她。”冯巧儿成了理亲王的侧妃,左小丫却没嫁人,自梳了留在姜舒月身边成了掌事女官,就连苏培盛见了都得喊一声"左姑姑"。左小丫一脸懵地跟着苏培盛走进了养心殿,一脸懵地拿起皇上私库的账本,听皇上问:“你算算,朕的钱有皇后多吗?”左小丫只得在苏培盛的协助下,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算盘,委婉回答:“皇上的钱也不少呢。”

居然还是比不过皇后,皇上简直心塞。

年轻的时候,皇后就提过合账,他没同意。不是他不想让皇后管他的钱,而是他的钱实在太少,怕皇后笑话。

如今他贵为天子,把天子的私库都掏出来了,谁知还是不如。夜里,皇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姜舒月以为他有心事:“有事你就说,翻来翻去地吵人。”

皇上忽然坐起来,吩咐苏培盛:“把朕私库的账本抬进来。”姜舒月:大半夜发什么疯?

古代的卧房本就不大,皇上的也是如此,很快被一箱一箱账本填满,一直摆到外间去了。

“朕家资不多,始终比不过皇后,今日索性全都拿出来,与皇后合账,请皇后不要嫌弃。”

皇上说话时一脸认真,把姜舒月都说懵了:“皇上的私库,自然由皇上自己管着,哪有给皇后的道理?”

自古皆如此。

皇上却坚持:“我记得你从前提过合账,我当时没什么钱,怕你笑话,就没同意。如今我成了皇上,还是比不过你,我想着一辈子可能也比不过你。与其怕你笑话,伤你的心,还不如早点交给你,也算了去一桩心愿。”姜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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