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他魏家大老爷是个草包,却生了个好儿子,这如何能叫他不厌?!
魏既明端起茶盏轻抿了口:“禹王公务在身,出京巡视禁军,不过与为父目的地相同,何来相近一说?”
魏珩紧皱的眉头未曾松开,只道:“圣上正值壮年,此时站队,恐非好事。”
他们这位圣上,皇帝不说做得如何英明神武,但儿子却生得极多。
如今不过三十有五,便已有了四五位封王的儿子。
余下的皇子更是多达二十之数。
这皇子一多,往后夺嫡便是一场大动荡,况圣上并无压制这些皇子的实力。
此时急着站在禹王那里,往后便一丝退路也无。
魏珩说得直接,魏既明却沉下脸来:“此等大事,为父难道不知,还要你来提醒我?”
他被戳中了心事,自然恼羞成怒。
他这官职位虽低,却是众王夺嫡必争,只因他所系谏官,想要名正言顺地登上那一位置,便须得拉拢他。
况禹王年少有为,又掌管禁军,在夺嫡之中优势极大。如何不能站队?
且他已许诺给魏家一个侧妃之位——若真荣登大宝,那他魏家恢复从前荣耀,自然指日可待。
魏珩见父亲面带怒色,便知此事不好说通。
“这些事儿无须你多言,你只哄好公主便是。”魏既明摆摆手,又灌了口茶下去。
他若能尚主,当个皇亲国戚,那魏家自然不必急着站队。
魏珩面色发寒:“父亲慎言,我与公主无甚干系,此番说辞莫非坏了公主名誉?”
“况魏珩既入官场,便绝不会尚主——”
话未说完,便听门外小厮通传:“大老爷,大太太来了。”
魏既明忙站起身,迎向外头。
路过魏珩时,淡道:“你先回罢,听闻大太太有孕,我须得陪她。”
亲爹已下了逐客令,魏珩再不识脸色也只能离去。
他这个父亲,将世人所言的“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演绎得淋漓尽致。
魏既明色令智昏他管不着,却莫想把手伸到他与魏嫣头上来。
他沉下眼,心中一时又添了烦恼。
听魏既明所言,却是站定禹王,那阿嫣的婚事——他须得好好做一番打算。
府上如今女眷不少,先得解决那位卢家表姑娘,顾窈比阿嫣小,却是不急。
想起昨日那个在草场上意气风发的小姑娘,便又是略略一顿。
他自然也听闻了她玩飞花令时卡壳被魏妘奚落一事。
她于武力之上有长处,这自然很好,但若要在上京立足,便须得学会这些闺秀必备的。
他吩咐:“你去找顾表姑娘,叫她过几日与阿嫣她们一道去学堂——”
心思一转,念及她昨日对自个儿意见颇大,却是要好好与她说一说。
“罢了,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