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练就一副，无论看到什么尴尬场景，都能临危不乱的面无表情。
长老手肘支撑着门框，对上她沉默的样子沉默三秒，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反倒是练芙蓉先‘破防’。
她啪得关上门，牵着宁乐往外头走了两步，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问道：“乐乐你怎么来啦，是不是你师傅那个老，老伙计吩咐你来的？”
宁乐抬眼对上她的眸子，认真道：“我有问题想请教长老。”
许鸩是属于死要面子的一派，他快速穿好衣服推开门走到两人身边。
他也算是看着宁乐长大，这会儿双手背在身后，端出一副仙风道骨的装*模样。
如果，能够忽视他脖子上鞭痕的话，他确实也是个值得信任的道长。
宁乐盯着他身上鞭痕，表情愈发好奇。
好厉害的技巧，打得疼，却又不伤到皮肉。
如果，她是说如果。
她用剑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不成了合欢宗中独一无二的人设，很棒，很好！
许鸩被她盯得额头冷汗直冒。
他堂堂药宗最年轻的长老许鸩，要是被这个小丫头知道，他居然和合欢宗的长老在屋子里——
他得灭口。
他垂在身侧的手被练芙蓉狠狠捏了一把。
他收敛起阴暗想法，咧嘴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吧，灭口不行，他只能收买宁乐。
他笑道：“乐乐是有什么疑惑吗？”
宁乐抬起手，指着他锁骨上没能遮住的鞭痕，发出与少女稚嫩面庞截然相反的清冷语调，淡淡道：“鞭子，怎么打的？”
她歪歪脑袋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练芙蓉身上。
许鸩发出两声假笑：“哈！哈！”
许鸩正色道：“我隐藏的这么好，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嗯？她发现什么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乐乐，其实，这是我们药宗新研究出来强身健体的法子，不信你可以写信问问飞声，就，就是我们门派的人，对鞭子的力道掌握不好，所以我才找练长老来帮我试试可不可行。”
懂了，以身试药的伟人。
多么伟大的许长老——
她是三岁小孩吗，看起来这么好骗？
他觉得自己的故事编得十分完美，直接演上了。
他啪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兴奋道：“对没错，我是来找练长老帮忙的！总之如果穴位鞭挞超级治疗法，能让每一鞭都能起到活血化瘀的效果，指不定能让你七师兄从轮椅上站起来呢！”
他说完又仰天长啸两声：“哈哈，我可真是天生的药宗神医，不愧是我！”
练芙蓉皱着眉头，露出稍稍嫌弃表情。
许鸩演地认真，但在宁乐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脚趾还是忍不住抠了两下地。
他拍拍练芙蓉的肩膀，严肃道：“练长老，多谢你今日慷慨相助，来日再会！”
他说完便立刻用遁地符离开。
宁乐又将目光落到练芙蓉身上。
练芙蓉尴尬笑道：“乐乐，你都听到了，许鸩是来找我帮忙的呢。”
宁乐红色眸子直勾勾盯着练芙蓉：“长老，我是合欢宗弟子。”
练芙蓉：？！
草，一种植物。
练芙蓉立刻决定转移话题：“乐乐，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她拿出从甲乙丙这里抢来的书，一本正经问道：“长老，我还是不能理解人们的择偶喜好，您能给我分析分析吗？我至今找不到双修对象，莫非是因为我无法精通带球跑之道？可我们合欢宗修炼的第一项就是独家避O之术，我觉得这有悖我们的修行理念，长老，我没有跳诛仙台的条件，你看我要不先受个伤，战损好像也挺有人气的呢。”
她脸色变了又变，轻轻抬起沉重的手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她沉痛道：“乐乐啊，我觉得这种问题，咱还是问你师傅吧，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