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让吴德贵去外面找个大夫来。
少年夫妻,他可不想喜当爹。
他不掩饰心里的猜忌,吴德贵无法,只得派人去医馆找大夫。谢邀觉得不满意,叫人绑了大夫,偷偷送进太孙妃屋里。
大夫头上罩了麻袋,惊惧不已,他不知这是哪儿,只听到一个老沉的声音叫他把脉。有人抓着他的手按在细嫩的手腕处,言语威胁,“不说实话就甭想活了。”
堂堂天子,竟这般言行无状,隔壁屋里的太医们连连摇头,心道老皇帝如今是愈发昏庸了,大晚上不在宫里歇着,跑到太孙府里来,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然而想归想,却无人敢指出老皇帝的不是。
良久,隔壁终于传来大夫的声音,“这位夫人像是中毒了。”
吴德贵心里松了口气。
老皇帝正是喜欢的时候,太孙妃真要怀了太孙的孩子就麻烦了,索性虚惊一场,他让人送大夫回去,“皇上,太孙妃没怀孕呢。”“哼。”谢邀得意的挺了挺胸膛,“朕就知道太孙妃不是那种人。”
“……”这话不知道怎么接了,吴德贵讪讪笑了下,“时辰不早了,皇上可要先回宫歇息?”今晚的事瞒不住,天下人不知怎么嗤笑老皇帝呢。悬着的心落回实处,谢邀担心起太孙妃来,"太孙妃怎么样了?"
这么多太医进进出出她都没醒,想必这毒十分凶险,他问,“解药什么时候送来?”
顾及自己如今的身份,他没有进屋,站在窗户边的。
透过珠帘,能看到太孙妃惨白的脸,“她清瘦了。”
太孙府的处境本就尴尬,他又数月不露面,也不知她怎么熬过来的,“罢了,咱回宫吧。”早日找到传位诏书,早日以太孙的身份回到太孙妃面前。
吴德贵扶着他,往来时的后院去了,留太医们面面相觑,"皇上和太孙妃.…"
“嘘…”李院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天家的事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在太医院当值这么多年,什么宫闱秘辛没见过啊,何况这种事历史上屡见不鲜,李院正提醒众人,“活着不易,诸位还是谨言慎行吧。”是啊,保命要紧。
等解药送来,他们看着太孙妃服下才离去。灯火通明的甬道上,大家互相搀扶着彼此,走得极慢。
寂静中,不知谁感慨了句,"哎,不知秦国公能否顺利辞官…"老皇帝昏庸,他们若助纣为虐,是要载入史书遗臭万年的。与其那样,不如辞官归隐算了。
李院正也生出这个心思,“等秦国公回来再问问吧。”
谢邀可不知又有几人生出了辞官的心思,回宫后,他又忙忙碌碌的找起传位诏书来。
翌日,几位小公主过来请安,看他脸皮松垮臃肿,眼下一片青黑,眨着一双天真的眼问谢邀,“父皇昨晚没睡?”
谢邀摇头,"睡不着。"
太孙妃先是遇刺,然后是中毒,摆明奔着他来的,他再不回去,太孙妃恐会命不久矣。
"为何,是有什么心事吗?"
“哎。”可不就是心事吗?传位诏书,到底被皇祖父放哪儿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