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是谁?”吴玉梅冷言道。
“不过一个相师罢了。”乔满仓没多说什么。
“相师?我瞧着是骗子才是。往后这样的人,别放进院子里来,免得脏了我天宝的眼。”吴玉梅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乔满仓。
二人这样粗粗说了几句,吴玉梅便又回屋里去了。
自打上次她在西市上闹事,被巡检司责打之后,邻里都清楚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渐渐也不同她往来了。白日里乔满仓外出负担家中开销,只得将她栓在屋内。这样日复一日,她的性格愈发阴郁不定。如今就算是没被栓着,也不爱往院子里走,只愿意在屋内做些手工活计。
有关门声从屋里传出,乔满仓在原地立了一阵,沉闷地走到乔天宝面前,替他擦擦嘴角,神色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天宝,不论如何,爹都会努力赚钱,养你一辈子。”
出了乔满仓家,纪师在后头的路口见到了乔元同江稷二人。
二人一人面上有些泛红,一人双手抱胸,腿上还有两个很明显的脚印。
他冲二人奇道:“怎的,你们同人打架了?”
江稷舔舔唇,瞄了一眼乔元才道:“你莫管我们的事儿,只说结果如何便行了。”
兔崽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不讨喜。
纪师斜眼略过他,走到乔元面前道:“丫头,同你说的分毫不差,我号了那乔天宝的脉,虽说与常人无大不同,但各中细微差别,想来便是他的病因所在。只可惜这般奇病,却无药可治,当真不甘。”
“不成,我得记下他的脉象,好生研究一番,若是有些微效用,也是大功一件。”纪师似是想到什么,嘴里叨叨着一些话,头也不回地往巡检司方向走去。
他这一走,原地就剩了乔元同江稷二人。
“那……我便先回家了?”乔元抬头看向江稷。
“行,我送你。”江稷抬步往前迈去。
“别别别,我自己识得回去的路,老先生一人回去怕是不安全,你还是先顾他罢。”说罢,好似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乔元逃也似地离开了永宁巷。
江稷看着她跑走的背影,面上带起几分无奈的笑意。
双手相交的触感还在他的脑海里炽热翻滚,江稷张开右手,垂眸凝视半晌。末了,他轻咳一声,缓了缓有些发紧的喉头,双手交叠相负,往巡检司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