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梅心火中烧,“你娘推我儿入水,害我儿染上风寒,病愈后也如三岁孩童,如今你连家中亲眷也不认了,这是什么道理。”
听她提到周素,乔元眸色冷了几分,“婶子,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爹没有兄弟,你也别想在此处坏了我娘的名声。你若笃定我家欠了你银钱,不若去县衙告我罢。”
吴玉梅哪里敢去县衙,那日她亲眼看到乔元被属吏护送回家,谁知道她同知县有什么关系。
不对。
吴玉梅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下一瞬直接扑倒在地面上耍起赖来,“哎呦,哎呦,满仓你来看啊,你打小疼爱的亲侄女如今攀了知县的高枝,连亲伯娘都不认了。还说让我将她告去县衙,知县大人坐堂,谁人能告得赢啊!”
吴玉梅这话说的很是引人遐想,妙龄少女同一县知县,谁知道是不是什么风流韵事。
若是一般姑娘家,听吴玉梅这般言语,定是要涨红脸吓破胆了。
乔元坐在上首没动,她嗤笑一声,“你如何得知我同知县有关系?”
吴玉梅见乔元应了下来,心头暗喜,“婶子前几日看你从县衙出来,知县大人还亲自派人送你归家,婶子是怕你年纪轻,走上了条不归路啊。”
听吴玉梅说起这事儿,西市上有不少人都瞧见了,是县衙属吏到此处请的她。
那时他们便在想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今吴玉梅这么一解释,西市众人面上有些犹疑地看向乔元,难不成这姑娘当真同知县有一腿。
见乔元说不出话来,吴玉梅面上愈发得意了些,死丫头,还敢跟她斗。
她从地上爬起来拉着乔元的手,哀戚道:“元姐儿,伯娘也不想你为难,你只消将欠我家的那些银钱还了,还有当时公爹给的几箱传家宝,你家霸占了这么些时日,也该还给我们了。”
乔元面色不变,“婶子,听你这话说的,你不仅认定我是你侄女,还说我同知县关系匪浅了?”
吴玉梅道:“这是自然。”
“那敢问,我同知县大人到底是何关系?”乔元接着道。
吴玉梅没想到,这般时候了,她的嘴还这么硬,“这……你们二人自然是。”
污蔑知县可是大罪,吴玉梅心口跳了跳,但一想到乔元带人抬回家中的几个大箱,她咬咬牙道:“你小小年纪,便是知县大人的姘头了!”
乔元闻言,放心地笑出声来,她扬声朝后头隐于人群的江稷道:“敢问巡检使大人,当街污蔑朝廷上官,该当何罪?”
巡检使?何处有巡检使?吴玉梅脸色瞬间煞白。
江稷今日身着常服,从人潮中踏出,朝着乔元走来。
路过吴玉梅时,他漠然道:“景朝条律有言,污蔑朝廷上官一经查实,轻则杖刑,重则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