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神教专挑一些无业地痞,或是家境困难的贫苦人家,以高额的金银骗得他们入此地。一到此地,便有专人看管,这些农人日常负照顾或者挖掘蛴螬,若是有人想逃,会被绑起来用蘸了盐水的鞭子吊打。
至于运送还有同阴神教接触的事儿,同乔元预测的一样,只有方才死掉的汉子知晓其中内情。
线索到此处便是断了,但他们今日既控制了这里,蛴螬应是不会再出现在周边各个村镇的地里。
如此一来,严元雁便也不会再因为这事儿被送入阴王祠,乔元轻舒一口气,这一行也算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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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塘镇。
日光破云而出,松散地落向各处。
有一簇光落到一处门扉紧闭的小院里,透过半掩的窗户,落到书案上的镇纸上。
镇纸下头,压的是一封信。
有一人身着白衣坐在书案前,垂眸看向跪在他下首的男子。
男子身上带着血腥味,明显受了伤,但他却连动一动都不敢,躬身跪着,一言不发。
在他面前的男子沉吟半晌道:“严公子,我将这等重要之事交予你,你便是这么办事的?”
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男人,正是严绍的长子严元兴,他垂首低声道:“掌使,掌使,烦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待我集结人手,定能将饲养地蚕那处重新夺回来。”
“就凭你?”白衣男子轻笑出声。
“我们严家一心向着神王,掌使,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白衣男子将镇纸拿开,压在下头的信被他从高处丢到严元兴面前。“你父亲前日来信,说烦请我派人去惩治两个不长眼的人,我派去的人,到今日也没有回来。你说,若是你去,会有几分胜算?”
严元兴那张酷似严绍的脸白了白,他支吾道:“那两人着实厉害,我是拼着一条命才赶回来同掌使传递消息的。”
白衣男子看他的眼神,似是在看什么死物,他道:“今日便是阴王冥诞了,听说你家献祭的是你妹妹?”
严元兴的头低的更下了些,维诺应是。
白衣男子神色玩味道:“我今日要筹备各处的冥诞脱不开身,你们涌泉村我便不去了,若今日献祭的事你再搞砸了,你们严家的好日子便也到头了。”
说罢,他没再理严元兴,起身往外走去。确认白衣男子走远,严元兴这才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力竭倒地,他躺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像是一条跳到岸上垂死挣扎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