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已经被翻了两遍,确认没有遗漏了,乔元这才走在田埂上一块地一块地的巡视过去。从一比三的浓度一直走到一比十的浓度,不同浓度下死亡的地蚕数量皆是不同。
一直走到右下角的一块田埂上,乔元这才停下脚步,她下到田地里,又翻看了地上的植株。
没有明显委顿和灼烧的痕迹。
看来一比五的浓度的茶麸水,不仅消杀的地蚕数量最多,而且对地面的植株也不会有明显影响。
得出精准的调配比例,剩下的事情便不再麻烦了。
一行人回到严家,乔元便吩咐仆役照着一份原液兑五份水的例子,将这茶麸水洒到地里。
严家若是因为这地蚕害倒了,对他们这些卖身入严家的人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因而仆役们做起事来,比乔元还认真不少,一个个拿着瓢子认真比对好,确认是一份比五份了,才将茶麸原液同水兑在一起。
茶麸水不能经常使用,在第一次洒入地里之后,至少要隔上七天,才能洒第二次,不然不仅土地的酸碱度会被破坏,地上的植株也落不到好。
怕严绍急于求成,不管不顾的天天将茶麸水洒入地面,乔元仔细地将这些细节同他交代好,见严绍点头应下,这才放心用饭。
接下去几日,严家地里头处处都是在洒茶麸水的仆役。怕有些人做事不到位,严绍还派了管家没日没夜地盯着,生怕出了一丝错漏。
有人帮着做事,乔元除了偶尔去院里看顾一下新到茶麸制取的原液,其余时候倒都很是悠闲。
江稷依旧不见踪影,有些时候连饭食都不回来吃。不过他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巡检使,乔元倒没有丝毫担心。
第一批茶麸水下去三日后,地里的蛴螬死了约有五分之一。
最近日日都能听得仆役来报地蚕死了的好消息,严绍每天走路都带风,面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院里和田地里基本没有用得上乔元的地方了,乔元清闲得有些发闷。正想去地里晃晃找点事情做做,便见严绍端着一只盖着红绸的木盘朝乔元走来。
“仙师,可算是找到你了。”严绍将东西放在矮几上,朝乔元笑道。
严绍面带喜色,不像是地里出事情的样子,乔元疑道:“严员外,你这是?”
严绍将木盘上的红绸掀开,是码得整齐的银锭,除此之外,在另一半的角落里,则放着几支珠花。“仙师的恩情,我严绍无以为报,便只能用这些俗物,以示感谢。”
这一盘银锭,虽没有周进给的多,但也是普通农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数目了。
“这份谢礼太过贵重,我怕是不能尽数收下。”乔元推脱道。
严绍哪会不懂她的意思,“仙师莫要推脱了,这是我严家的心意,仙师若是不收,莫不是瞧不上这点东西。”
乔元撇开眼,哪里是瞧不上,是太瞧得上了。
抑制着自己想要一锅端的欲望,乔元正欲再度开口推脱,却见有仆役脸色苍白着跑入,“不好了,里正带着佃农们往府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