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流畅自然,既有力道又不失柔美,墨迹尚未干涸,还能清晰的嗅到墨香。
“秋风起兮白露降,木叶落兮寒蝉鸣。”陆归舟看着,不觉喃喃低语出声。
这两句诗,橠白是做了引用,引用的不是旁人的诗,正是阿舟所作的诗,现下自陆归舟的口中念出,不觉有些百转千回之感……
半晌,陆归舟看罢了橠白所作的文章,心下已是对橠白起了敬佩之意,这姑娘竟还是个文武双全之人……
思及此,陆归舟起了疑窦,撇开她的容貌不谈,看这身着装也不像是贫寒人家,再观这一手好文章,想来定然是大家闺秀,更遑论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这般万里挑一的姑娘只给他做一个小小的主簿?
陆归舟隐隐觉着难以置信……
陆归舟难以置信的神情让橠白忐忑了起来,她读书习字作文章全是阿舟教她的,想来,应该不会太差吧……
“姑娘的文章在下很是欣赏。”陆归舟言说着,将那满是字迹的宣纸放到了桌上,回过身来,再问橠白:“在下很是愿意聘姑娘在县衙里任主簿一职,不知姑娘可还愿意?”
橠白松了口气,忙说道:“我愿意!”
闻言,陆归舟也松了口气。
如此这般,橠白顺利的谋到了主簿的差事。
按照规矩,陆归舟照例是要问上一问橠白的身世,可他一问起,橠白就支吾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爹娘是何人……我只有一个哥哥……他……他在很远的地方……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橠白说着,就低下了头去,不敢直视陆归舟了。
其实橠白这话倒也不算是扯谎,她的确不晓得爹娘是谁,她哥哥也不晓得,确切的说,他们两个是野生的,一株叶脉下的两颗人参,和人间的双生胎差不多,只是哥哥比较壮硕,汲取的养分比较多,化形之后又潜心修炼,所以比橠白先一步长大,而橠白较弱,且又贪玩,以至于比橠玦小了许多。
橠白心虚,不敢直视陆归舟。
陆归舟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懊悔,暗骂自己该死,引得了她的伤心事,想必是家道中落的富贵人家所生的女儿吧!若不是生活所迫,怎会出来谋差事?
陆归舟愧疚极了,忙岔开话道:“不知姑娘何时能来当值?”
“明天!”橠白骤然抬起头,神采奕奕,全然不见半分伤心之态。
“……”陆归舟明显一愣,见她没有伤心之态,松了口气,而后笑了笑道:“那再好不过,实不相瞒,这县衙空置了三年,可是积攒了许多陈年旧案需要整理。”
橠白回以一笑,便就此告辞离去。
陆归舟一路相送至了县衙门外,告知她每日当值的时辰,顺便话别三两句。
话别之后,橠白正欲离去,陆归舟却倏然开口:“不知姑娘落脚之处在何处?若是距离县衙甚远,姑娘可搬至县衙落脚。”
橠白甚是惊讶:“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