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陆归舟只能一声叹息,上前唤醒了那两名衙役,前往了县衙内室,核对文解,就此走马上任……
橠白见状,自街角处现了身,悄咪咪的跟了上去。心头是一阵阵的喜悦翻涌而来,原来不是阿舟哥哥不在这,是她来的早了!
橠白几步便来到了县衙门前,脚步再次停住,雀跃的心情消散了几分,她怎么进去啊?
橠白犯了难,她虽对人世间的规规矩矩一知半解,可也知道这衙门里不是随意出入的,且话说回来,即便是可以随意出入,她见了陆归舟,陆归舟也已然不认得她了,她又该如何做说?
“唉……”橠白心底一声叹息,星眸一转,睇见了县衙旁不远处的一颗大柳树。
那树看似已有百年之久,参天蔽日,主干比之橠白的腰还要粗壮上许多,甚是枝繁叶茂。
橠白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暗暗施法,翩然跃起,身姿轻盈宛若飞燕一般。足尖轻点,随即借力而上,直达顶端。
那树甚高,橠白立身于树顶,视野开阔,刚好将县衙内部尽收眼底。
橠白深知自己此种行径不太光明磊落,偷窥偷窥实乃小人之举,可她实在是太想见阿舟哥哥了,她心下暗暗发誓,只看一眼,且绝不看机密之事。
橠白抬手,拨弄了几下身旁的柳枝,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子,而后透过柳枝的缝隙,看向了县衙之中……
县衙之中的陆归舟心更凉了……
县衙的院子里杂草丛生,鸟儿甚至在屋檐下筑了巢,审案堂里的木柱上油漆斑斑驳驳,横梁上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一阵风吹过,扬起的灰尘让陆家兄弟喷嚏连连。
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陆归舟也只得拾掇心情,重振旗鼓了。
陆归舟挽起袖子,同兄长与那仅有的两名衙役,将县衙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番。打扫罢了,清点了一番在职官员。
这一盘查,陆归舟目瞪口呆,这县衙里除了他这个县令和两名衙差之外,旁的官职竟然一概空缺!
一个县衙里,县令、县丞是由朝廷任命,主簿以下的官职则是由县令自行任免。
只有县令一人自然是不能成事,陆归舟马不停蹄的拟了告示,张贴在了县中各处。
树上的橠白听到此处,乌溜溜的星眸一转,心头已是有了主意,她娇俏一笑,飞身自树上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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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碧空如洗,微风不兴。
橠白照旧宿在了昨日投宿的那家客栈,早早的起了身。她到街头巷尾转了转,须臾之间便寻到了陆归舟命人张贴的告示。
她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把将其撕下,而后马不停蹄的奔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