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微微浅笑,纤手轻抬举起酒杯,柔声道:“那奴家先敬二位公子。”
言罢,三人同时举杯相碰。
就在这瞬间,江澜似是不经意地手一抖,酒杯竟从她手中滑落,酒水全数洒落在贺长安的衣襟之上。
她顿时面露惊惶与尴尬之色,匆忙说道:“诶呀,公子,奴家真不是有意的,我……我帮你擦拭一下吧。”
江澜说这话时,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贺长安敏锐地捕捉到。
贺长安心中暗自思忖:她是故意为之。
江澜佯装慌乱地伸手去擦拭,实则趁机在贺长安身上吃豆腐,心中暗自赞叹,这手感倒是颇为不错。
贺长安眉心轻轻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出手捉住在他身上肆意游走的小手,稍一用力,便将其重重甩向一旁,声音冷冽如冰:“乔姑娘,请自重。”
话语里的凉薄寡淡之意,直直传入江澜耳中。
江澜轻揉着被甩得泛红的手腕,嘴角却依旧倔强地挂着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是我太过冒失了,公子切莫生气。我愿回敬二位公子一杯,权当是赔礼道歉了。”
江澜端起酒杯径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微微的辛辣感在舌尖散开。
“贺兄弟,你且先和这小美人好好聊聊,我去趟茅房,片刻便回。”
华景说罢,起身,稳步朝外走去。
华景离去之后,雅间之中顿时只剩下贺长安与江澜二人。
江澜轻启朱唇,正欲再度言语,却闻贺长安声如寒霜,冷冷厉厉地说道:“若不想死,便即刻滚出此房。”
此话一出,江澜怔愣了一下。
雅间之内再无旁人,这话自是冲着江澜而来。
江澜只觉贺长安周身气场仿若实质,沉沉压来,令人胆寒。
她却只是微微浅笑,轻声应道:“既如此,那便不打扰公子了。”
语罢,江澜起身,款步走出了雅间。
恰逢华景如厕归来,入目之处,唯贺长安一人独酌。
华景眉梢轻挑,问道:“乔姑娘何在?”
贺长安神色淡然,仿若无事发生,只轻轻吐出二字:“走了。”
华景凝视着他,若有所思,良久,才低低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