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她承认了。
少时，昏暗的天绝涧，那妖物身体涌动的声音，冰冷的触感，全都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他抬眸，脸色惨淡：“你到底是什么人？”“天绝涧子时涧守阵人。”
须清宁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他须氏三房，都死于天绝涧。
母亲也是。
他本该对周拂菱生出恨意，但现下，气血横浮。他瞪着周拂菱，双眸都如染上了火：
………子时涧早就失守，没有守阵人，只有妖。”“所以，你不是人，你是妖。”
“是么？“周拂菱却回首，双眸熠熠看他，“但我却以为我是人。我和你并无不同。你怎么定义人'呢？”“………你可以纵妖。"须清宁寒声道。
周拂菱却说：“我和你长得一样，不过身上多了些妖的组织。我也会仙术，我也说人语，虽修妖术，不懂妖语，成人路上只与人交流。我如何不是人？”二人相望，气氛凝冰。
与人交流。
须清宁在混乱的脑海里，细细揣度了番，而后望向四周。
饶是在此时，也不见周拂菱有任何内应出现，他抿唇试探道：“所以，你是谁的人？魔域李氏还是妖皇？为什么动宁听跃？”
“都不是。“周拂菱冷哼一声，“我不听命于任何人。”她说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微变，阴冷地看着须清宁。
须清宁心里也暗道一声“果然”。
对于为什么动宁听跃，周拂菱避而不答。
须清宁本该刨根究底，但默了默，却抬首，直直望向周拂菱：“那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他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一直在他心里回荡。
系统说过答案。
但他忍不住再问她一次。
亲自问清楚。
二人对视，周拂菱一时没说话，须清宁则不错眼珠。少许，周拂菱垂眸，手指合拢，轻叩二人中间的小几，脸上闪过几丝绯色：……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她目光盈盈，正如过去的小师妹般，在传情，在引诱。须清宁蓦地愣住，一时竟生出几分不知所措之感，手指都僵住。
“噗嗤。“周拂菱却掩唇轻笑，“看看你的反应，师兄。真有意思。”
她声音里带着分愉悦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