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同你讲粤语啦,你要学识听粤语,做一只优秀既大湾区狗爷。”
祁清淮路过,不咸不淡掠了眼。
蹲盘在姜糖腿面的狗子竟然嚣张地冲他吠,相当狗仗人势。
那姑娘拍了拍狗子的屁股,教育,“唔可以对baba发脾气哦,唔系你会畀赶出呀。"(不可以对爸爸发脾气哦,不然你会被赶出去的)
那狗子也不知道懂没懂,倒真没再叫,只舌头一个劲舔那姑娘的手。
祁清淮收回视线,意外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长腿慢悠悠越过一人一狗。
“老公,我托人做了副年会表演用的穿戴甲,昨天刚拿到,你一会帮我戴上试试,好不好?"她蹦蹦跳跳追上来,身后是同样亢奋时而跑左时而跑右的狗子。她不怎么爱化妆,那日她素着一张脸,侧梳的低马尾别了几只鸡蛋花小发卡,清清纯纯的。
祁清淮语气稍有不稳,“我不会弄那些东西。”“很简单的,我有穿戴视频,一看就会。”“既然简单那你自己弄。”
“不要。"她现在胆子大,以前顶多内涵他走得快让他等等,这会一点不怕他,手臂直接抱住他胳膊,拖着不让他走快,甚至带他按着她的节奏走,“我想要你帮我弄,我喜欢你帮我弄。”
她一口想要,一口喜欢,口吻甜滋滋的,听得人神飘飘意惚惚。
几日后,祁清淮因公事回港。
成功拿下启德那块地皮,正值那年最后一日。那是个温暖的冬日,他坐在太平山顶的别墅里,背后是维多利亚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脚下是繁华热闹的中环。
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指尖那杯刚醒好的罗曼尼康帝,递到鼻尖嗅嗅,小酌一口,颈脖后仰,眯眼享受香醇的酒液在口腔融化。
“祁老板,您墙上这幅珐琅画情致十足,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今晨送靳家当家那位离开办公室时,那位当家的顺嘴问了句。
近二十小时高强度运作,祁清淮当时已经很疲惫,听见问话,他顺着看了眼墙上色彩饱满明亮的珐琅画,周身瞬间好似轻松了不少,他轻笑,生怕靳家那位听不出他在显摆,“我老婆特意画来送我的。”
老婆。
祁清淮回味这个称呼。
他听靳问青说过,听傅司珩说过,也听贺清觉说过,自己说确是头一回。
感觉不赖。
老婆。
祁清淮无声又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