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深棕男士商务大衣掉落在她腿面,淡淡的木调香浪瞬间渗透进她体腔。
衣服应该是男人上车前就脱掉,至少姜糖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只穿着三件套。
一点都不绅士,扔过来就算了,一个字也不知道说。
根本想象不到这人对女孩子温柔是什么样的。
姜糖抖开他的衣服,精致的五官全程皱着,想到什么,她侧目问,“衣服我用来盖腿,介意吗?”
腿是姜糖的温度感觉器,腿不受凉她就凉不着,偏她又不爱穿臃肿的秋裤,走或站时没感觉,坐下后腿就不抗冻。
或许他本身用意便是给她披着,出于礼貌姜糖还是问一句,他要是介意,就还给他。
“随你。”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似乎还夹杂着很浅的不悦。
姜糖识趣不再招惹他。
他的衣服很大,害怕把他大衣弄脏,姜糖在腰间折了几褶,下摆才没拖地。
盖好衣服,她两手便乖乖搭在衣面。
这时,车子经过拐角,凛冽的寒风成倍灌进车内,将车内本不充盈的暖气偷个干净。
姜糖猛反应起来车窗尚开着,指腹下压着的矜贵面料倏地变了味。
也许男人刚那压抑不发的不悦,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给衣服,是隐晦提醒她。
——关窗,冻到他了。
“抱歉抱歉,我立即关窗。”姜糖边把衣服从自己腿面取下边手忙脚乱去关窗。
不解她又犯什么脑回路的男人正要制止她动作,抬到半空的手被人抓住,女孩子两只温软的掌心一前一后拢住他的大手,激动晃着,“祁清淮!花,好漂亮的花!好像有好多条尾巴的流星!那是什么花?”
因她这一声总算正常的祁清淮,祁清淮本人的抑郁疏通了不少,他睨了眼两人的姿势,没立即撤开,怕又点着她的小脾气,而是顺着她的方向朝外看了眼。
暖橘色洗墙灯照亮的数百米东墙,葱绿的叶毯上,炮仗花热烈盛放,像一串串璀璨的星星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