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晏听霁不知该从谁那去学怎么哄哭了的女孩子。
他慢慢低下身子凑到谢只南面前,细看着那双泛红的眼,而后用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温热之意,道:“别天…对不起阿邈,都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该承认还是承认了。
谢只南冷哼一声,拿住他为自己拭泪的手,甩到一旁。“我不要你!走开。”
晏听霁急了,将那只被甩开的手递回去,“我不走。”见她不答,晏听霁撩开自己披垂的瀑发,露出一截脖颈,弯身下些许到她眼前,用那双眼睑处浮起殷红色的桃花眼看她,低声乞求道:“咬咬我…”
真是一个我哭你也哭。
谢只南才不会如他的愿,左右气不过,将妆台上的梳子扔给他,道:“给我梳头,以后我不许你跟我睡了!”晏听霁拿起梳子,坐直身子后微微摇头:“你不需要我的灵力了吗?”
谢只南用手指轻点着脖,眉头都快拧成川字,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冷声道:“不需要!”
晏听霁垂眸无话,只默默替她梳头。
对于梳头这样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显得十分娴熟。且他梳得发型样式,几乎与王求谙做出来的一模一样,不同于当下时兴的,都是些没见过的。待收拾完毕后,二人去到桑府已是入夜。
宴席明集,虽只是摆个众人的答谢宴,做出来的样子却是隆重。
大
崔九兆一众人被安排在挨近主房的东厢房处。是座四合院,四面环绕透风,聚着天地日月之气,虽比不上自家,可倒也算比驿站舒适。
领路的丫鬟将人带到后,说道:“几位便在此处歇息,热水、换洗衣物、点心都已经备下了。若有什么需要,外头随便拉个丫头使唤便是。”
崔九兆应声道:“我们知道了。”
丫鬟将离去时,他忽而又道:“等等。“见其等着话,崔九兆疑惑,“我们另外两个同伴怎么没跟来?”她笑着说:“那二位说是在县夷有屋子住,便回去歇息了,夜里再来。”
崔九兆点头。
待人走后,几人纷纷开始打量起来。
崔琼玉原是凡人,又是个养在家里十几年不出门的深闺小姐,虽说跟着王求谙去了东濠岛修习,得了些灵气上的滋养,也是见过世面的,但到底还是不能接受这一身裸露的衣裳。
她先一步进了屋门,朝几人说道:“我先去换身衣裳。”
其他几人倒还好,各自很有默契地走到那院子里摆放着的一张石桌处坐下,桌上也摆着些许糕点点心,似乎事能坐下的地方,皆摆满了食物供给几人食用。微生银坐下前捏了决,如流水般的淡黄色印记自她面前旋转不断,旋即化现出一道金光色的水凹墙凌空罩住这一整座四合院。
此乃隔物罩,可垄断内界以外所有外来物。是为五堰派修习阵法之一。其可用于众人商议机密,或是设下的保护机制。
阵法布下后,微生银淡然坐下,说出的话一针见血。“这丫鬟明明是走在前头带路的,怎会知道后面的事?”
微生劲一手支着下巴,微微笑着捻起一块糕点来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阿银也发现了。”
这两人都发现了,崔九兆这样的天赋之子自然也不会落下,他也拿起一块糕点闻了又闻,虽是没什么问题,但他还是放下。
“这桑府有问题。带路的这丫鬟很不对劲,但是吧,”崔九兆摸了摸下巴,深思道:“我又瞧不出是哪里不对。感觉,就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