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处的热感让她实打实体会到了这簇火乃是她自己召唤而出的,兴奋过后,她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不知那是生气、难过,还是失落。
“你很聪明,”晏听霁的视线落在她召出的那簇火苗上,“勤加修炼定能学已有成。”
谢只南敛眸,提起那卷画纸,浸在手心那正跳动的火尖处,看着底端的画纸被火舌卷起一番热浪,红色的火光忽隐忽现地在她脸上来回浮动着,乌黑的眼中被不断跳跃的火焰映满,却再也瞧不出半分情绪。
烧完这画后,谢只南朝晏听霁伸手。
“还有一张。”
晏听霁复而变出那收好的画,放在她的手上,安静看完她烧掉另一幅画后,谢只南握紧手,熄了那簇火。
她开始回想过去在洧王宫的时候。
把她从鬼山尸海中捡回去以后,王求谙待她极好,几乎是将她当成掌心上的明珠,吃穿用度皆是用着最好的,凡是有半点不快,只要她撒撒娇,王求谙就会处置那些让她生出不快的人,自此宫里也无人敢置喙她这个受宠的外来公主。
也没有机会。
一连十年,她只能在虞宫和羽宫之间拥有绝对的自由。
除此之外的地方,王求谙不让她去。
鱼伶表面上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实际仍是为王求谙做事。
谢只南不明白。
她只知道该是自己的人就不该生出二心来。
王求谙曾送过她一直鸟雀儿,翠绿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锃亮,仔细扒开还能发现几根掺着灰的羽毛,成日在笼子里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闹腾不已。不同于宫内的青鸟使,送的这只雀是凡物,会病会死,只有一点自带的灵气。
开始谢只南不是很喜欢这只雀,觉得它连最低等的青鸟使都比不上,可后来她实在孤独,唯一解闷的便是这只雀,所以渐渐地,她不再排斥这只雀。
而且越看越喜欢。
可过不了十日,它不再叫了。
不论谢只南怎么逗弄,那只雀都无精打采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巴脑的。
鱼伶提醒她这只雀活不得了。
她没什么反应。
凡物确实比不得被灵力裹绕的青鸟使,谢只南喜欢听她喳喳叫,躲着夜间就寝时,鱼伶离开后,她偷偷拿出赢魂灯来,引用赢魂灯里的力量给这只雀渡灵力。
果然,被渡了灵力的雀恢复了生机,吵吵闹闹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