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里,少年就像黑暗中照射进来的一抹曙光,也是她紧紧拽着的那根救命稻草。
如果没有他,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活、该怎么活。
她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会。
可南荛又明白,她不应该挽留他。
他救了她的命,于她而言已无法偿还,她本就孤身一人,不该再给别人添麻烦。
那个深夜,南荛怕被他瞧见自己伤心,便偷偷躲在院子里哭,不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嗓音。
“阿荛?”
她转过身,湿润的睫羽扬起,看到站在月光下的少年。
不知什么时候,段浔已经连夜收拾好行李,牵着马站在院子的海棠树下。
他现在,就要丢下她离开了吗?
她失落道:“你这是要……”
他不等她问完,便朝她弯眸一笑,“私奔啊。”
她的心猛然一颤,认真凝视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没有说笑。
少年懒洋洋地拎着马鞭,眸光烁亮如星,振振有词:“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这世上才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阿荛,你愿意同我一起吗?”
桃蹊柳陌、莺飞草长,远不及少年眸中的灼灼春色。
“我跟你走。”
她坚定地说。
于是,他们就这样私奔了。
少年的心炙热如火,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纵使医师说南荛体质太差、今后难以诞育子嗣,纵使他父母皆逼他回去另娶他人,许诺可让南荛做妾,他也绝不让步分毫。
时间久了,段家也不得不妥协。
他们让段浔带着新妇归家,好好过安生日子。